“是不是宁棠出事了?”
“都是老奴看管不力,小公子被那辅国公强行带了去有些日子了,说是王妃喜欢带去沾沾喜气。”窦弋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与痛心,但宁越却也仅是轻哼一声,他并不是会反应过激之人,身在这乱世这朝中也早就不再奢求别人会善待自己,人生气恼不多半都是由此一奢念而来的吗?只要不干涉他自己与所在意的人,他倒不愿轻动无谓之怒。但此次辅国公到底是犯了他的底线,仅管那日桑菩所说并非虚言也早有准备,但如此以他亲人相逼要他站队,也未免吃相难看了些。
小公子?宁棠?苏长宁无意中瞥到窦弋向自己点点头算是行过见面礼,苏长宁回过礼后心里却是滴沽开了,但宁越并没有想要解释她也自是不愿相提,知道嘴头上不能跟他纠缠否则最后输的保准是自己。
不一时苏长宁已端坐在小花厅中喝茶。这里本是北燕长乐公主旧宅富贵风流,谁想被宁越住着却弄得古雅精巧不乏舒适,兼蓄道、释,含隐蓄秀,奥僻典雅。苏长宁细细地看向院中景物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扫,隔一阵适才听得脚步声,桑菩进来与宁越说着话也并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三张请帖摆在桌上,似是三条手臂要将宁越往不同的阵营拉。去与不去,去哪家都是个问题。但辅国公到底是先了一步,将小公子宁棠掳了去,说是下马威也好说是诚意相邀也罢,这个辅国公的鸿门宴还当真要走上一遭。
仅管桑菩有过劝戒说辅国公的这趟混水不好趟,但宁越还是主意已定,此时他与苏长宁的座处相隔有好几尺远,他看了看苏长宁又举头望向远方似乎在怀想着什么,半晌只听他说道:“送殊小姐入住雪梅轩。”
雪梅轩?小丫环歌埙愣了愣,偷偷看向苏长宁的眼神添了几分深意,一路上歌埙在前带路照顾周到,她的眼睛很会说话笑意盈盈甜得腻人,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是一看便知很会做人行事。
无事不殷勤,苏长宁倒是对这雪梅轩起了点好奇,便问,“这雪梅轩是何人居住?”
“这地方没人住,但丞相大人很喜欢这个地方,一直有命我们打扫保持干净,他有时候会过来坐上一坐,发一发呆,也就如此。”歌埙替长宁收了收身边挡路的树枝,待她安然通过才又道,“小姐去了便知道了,这雪梅轩里全是雪梅。”
果然不假,雪梅轩里全是雪梅,都道北燕丞相爱雪梅,平时什么礼都不收,唯这雪梅他是照单全收爱惜得紧。世间万物如此繁多,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爱这雪梅爱得如此深沉。
只是现在已经三月,大概是嫩寒锁梦因春冷吧,雪梅已大多细细碎碎慢慢凋落,一地的狼藉。歌埙进屋燃了香,顿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四周,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不凡,落目之处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午时宁越唤了人过来传长宁过去用餐,午后她随意在府里转了转,当她再转回雪梅轩的时候却听两个小丫环在小心唧咋,“这雪梅轩不是夫人住的地方么?怎么她住了进来?”
(怕大家误会啊,忍不住小小剧透一下,宁棠就是那日楚茨战争中的孤儿,被宁越领养的哈……哎,既然说话了那就多说两句吧,希望大家多多给些鲜花,贵宾,另外再收藏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