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雨妃轻轻的读,她本就有绝美之色,又特意装扮,再加上这冷艳的气质,让墨王一时起了微意,搂着她的肩,“不须擅板共金樽……来,不能负了这良辰美意,珂儿,我们喝酒。”
周策跪着,眼角的余光瞧见自己的爹——御史大夫周赐正坐于一侧作陪。周策不由一惊,这墨王半夜宣他们进宫该不会是为了赏雪吟诗如此简单吧。
“嗯,这倒不错,手谈论道,饮酒赏雪,很有意境嘛。”周赐似是对这种安排颇感满意,话之余又斟满一杯,沁人肺腑的浓郁酒香随之溢出。
“爱卿也不必跪着,陪朕喝一杯。”墨王将手中的龙头玛瑙酒杯端起,一扬乎,半杯入喉,然后又将酒杯倒满两只玉色酒杯伸手示意,请周策品尝。
周策将酒杯接过饮尽,回味许久才道:“窖香浓郁、绵柔甘冽、入口甜、落口绵、余味悠长,确为好酒。”
雨妃听到她这么说,低头浅浅的笑,她披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小巧浑圆的香肩在灯色下莹润透亮,冷风吹过,她有片刻间微微颤抖了一下。墨王倒也细致,立时唤人拿了件孔雀裘衣给雨妃穿上。
“周策,朕也不跟你打珠讥,此去澜沧城,结果如何?”
“禀告墨王,恕臣无能,苏长宁一直忙于备战抗战,实在无闲瑕接触,所以有关……”周策看了看自己的爹,又看了看墨王,得到墨王的点头方才又说道:“有关天醒,仍是毫无头绪,没有半点消息。”
“那你呢?”墨王又转头去问周赐。周策不由着一惊,天醒之事,怎的就跟爹扯上关系了?
“臣稍有眉目。”周赐跪而回道,“当年白陔覆灭之时,北燕得了乌金天醒,而同样覆灭的常棣,紫罗天醒却不知所踪,再到楚茨灭亡之时,赤焰天醒也流于世杳无可寻,这些事,大概都与苏长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苏长宁从小便随其父在边疆驻守,直到她十八岁那年被墨王宣旨回都,做了近身侍卫统领,十九岁成亲那日,苏秦与孙氏以及其夫雪澈被杀,由其家世代保管的玉碧天醒也不知去向,按理将满门抄宰,当时苏长宁向墨王请旨攻打常棣以将功补过,被任命兵马大将军,用时一年一扫常棣纳入我南陵版图,但遗撼的是却未得紫罗天醒,二十二岁那年她称有恙在身,在家休养,但据为臣所知她并不在家,但又苦于没有实证,这些年来,为臣派人遍寻四方,终于找到了她在苏府的一位贴身心腹,此人一直伴于苏长宁左右,在楚茨国灭后被苏长宁安置在重阳郡做了一家富户,从她那里得知苏长宁在楚茨被灭国之前数月,一直都在楚茨皇宫侍机行动,为的就是赤焰天醒,到最后有没有得到就不得而知,但为臣猜测,这紫罗天醒和赤焰天醒,十有**都入了苏长宁之手。”
“是啊,当年玉碧天醒消失之时,朕就怀疑过苏家监守自盗,但也没有怀疑到苏长宁,此后常棣国灭未得天醒,朕也就意识到苗头不对,再到楚茨那年,传是有一红衣女子劫去了赤焰,朕这才不得不有所行动,命其交出三只天醒,但苏长宁咬牙坚持,朕也无法,只好革了苏长宁将军之职,贬去边疆做了都尉。”边上的雨妃为墨王斟酒,墨王的手抚过她的下鄂,轻笑之中,说话的声音也轻飘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