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脉象越来越乱了,就跟脱了缰绳的野马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只怕除了冷鹤霖,根本就没人能救得了他。
坐在床前,叶姮托腮盯着他沉寂的睡颜,半晌轻叹了一声,梦呓般轻喃道:“之前都是你救我,这回,轮到我来救你了。”
她还在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给冷鹤霖报讯,没想到,翌日一大早醒来,就看到了冷鹤霖。
妇人不在家,妇人的丈夫坐在庭院编竹筐,叶姮出门,正打算出声问妇人去了哪里,就瞥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眼熟的身影在鬼鬼祟祟地靠近,挪动的时候,还不忘风、骚地向她挤眉弄眼。
叶姮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就急急回了右厢房。
刚刚关上房门没多久,就听见窗外面传来轻轻的叩响声。
她走过去,推开窗扇,就看到这厮站在外面,冲她龇牙咧嘴地做鬼脸。
叶姮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小声道:“进来吧,小点声,别惊动了外面的人。”
冷鹤霖轻功很好,只轻轻一跃,便轻松窜了进来。
立在狭隘微暗的屋内,他这一身干净的白袍,倒将他衬得愈发的清浚出尘。
“早知道你这丫头不会老老实实待在烟波谷,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笨到让人揭穿了真实身份,你说你明明有面具……”冷鹤霖压低声音,正准备一番絮叨,却在瞥见躺在床上的身影时戛然而止,大步走过去,俯首盯着夜殇的脸看了半晌,才回头,一脸纠结地问:“阿姮,他是谁?”
叶姮看了看夜殇,直接据实以告:“阑遥王,萧湛。”
萧湛美名天下,这张脸实在太过招摇,要随便捏造一个身份只怕瞒不过冷鹤霖。不过,夜殇这个身份又太过神秘,想来他也是不愿让别人知道的,既然他不愿,那她就替他守护住。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夜殇身体内既然是梓绮的灵魂,为何他一点也不像柯伯所说的那样失去记忆,唯独记得这一年来的事儿?可若说他还记得前尘往事又显得太牵强,因为,他见到她时,并不觉得他们曾经在地府见过。
而且,那一魄实实在在还在冰窖扣着呢!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阑遥王?”冷鹤霖站直身,直视着她:“你怎么会认识阑遥王?”
“你先别问那么多,他现在走火入魔了,快撑不住了,你赶紧救救他吧!所有的事,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冷鹤霖神情淡淡,“我又不认识他,他的生死与我无关,我为何要救他?”
叶姮无语了,“你这是在闹哪门子脾气?我方才不是告诉你,他是阑遥王吗?”
“我管他是阑遥王还是皇帝,我可没救他的理由。”冷鹤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阿姮很在意他?”
叶姮沉默了下,道:“你还记得宛衣在我身上下的‘季殁’吗?是他帮我解的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