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对他们而言都是大恩人,他们虽然在心里痛恨着我这个吃里扒外的卖国贼,但是万万不会背叛他们的苏大将军的……”叶姮勾唇,笑意深沉地望着冷鹤霖俊逸的面庞,“你要说的,是这个吗?”
“知我者,莫若小七也。”冷鹤霖弯起眼睛,厚颜无耻地笑眯眯看着她。
叶姮白了他一眼,“那药房呢?”
“药房的莫管事说了,最近并没有人到药房取过断肠草诸类的毒药,而且,药柜里面储藏的断肠草也没有失窃的迹象。所以我觉得,给你下毒的一定不是府里的下人……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便是你所说的,想要杀你灭口的。”
叶姮勾唇,冷然一笑,“你怎么这么笃定不是府里的下人?你别忘了,凶手能事先准备好一碗莲子羹,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天换日,说明这人对膳房的一切都很熟悉。”
“可是,断肠草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城里的药店根本卖不起也不敢卖这种沾了剧毒的东西,唯有为了方便我治病,府里的药房才添了些许。既然药房的断肠草没有失窃,自然不是府里下人所为啊。”
“你似乎点漏了一个人。别人或许没有,但是断肠草,这个人……一定有。”
“谁?”
叶姮凝视着他,眼睛慢慢弯起,眼湖缓缓掀起一层薄薄的雾,藏在湖底的笑意渐渐深邃悠远。
在她不明深意的笑眸注视下,冷鹤霖陡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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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军府之后,在叶姮软磨硬泡不休纠缠下,冷鹤霖终于没有直接把她送回东院,而是破天荒将她带到了膳房,对膳房的里里外外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查看。
“小七,有什么发现吗?”
冷鹤霖气喘吁吁跑到膳房庭院的一个偏角,当发现蹲在草丛当中的那抹白色的清影后,悬了半晌的心这才缓缓落地。方才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她的人影,还以为她趁机……咳咳,逃跑了。
他倒不是害怕她落跑后,自己会因为看守不力而被苏立修怪罪,而是担心她逃跑不成,反而被半路横截下来。到那个时候,她的下场便不是他所能够想象的了。
“你过来一下。”叶姮不知道他一瞬间想了那么多,听到他的声音,便回头招呼他过来,指着隐藏在草丛当中的几块破碎的瓷片,“你来看看,这会不会是盛过莲子羹的碗呢?”
那几块破碎的瓷碗上面并没有残余的莲子羹,草地上也没有,就算是有,昨晚老鼠在草丛出没的时候,估计也早舔完了。
不过,肉眼看不到,不代表就真的没有。
冷鹤霖闻言,圆眸微敛,蹲下身来伸手探去,拇指抹了一下其中一块瓷片的表面,放在鼻息间嗅了嗅,抬头,微微颔首,给了叶姮一个肯定的答案,“有莲子羹的味道。”
叶姮眼睛一亮,抓起他的手腕就往膳房跑去,“走!”
冷鹤霖看她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笑得有些无奈,她现在完全陷入了追寻真相的兴奋当中,倒将自己是凶手毒害的目标这回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