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与这大魔头口中的一生纠缠,便不会再有了吧?
孰知,梓绮抬眸,璀璨如宝石的红瞳凝视着她,笑意荡漾,“谁说你死了?”
“我……还没死?”可是,她的魂魄不是已经在这里飘荡了吗?
“你只是在做梦。”他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得俨然如一只邪美的妖精,“你,认命吧!”
他手指一经离开,她便觉得额头一痛,不禁闭上眼痛吟一声。
待再次睁开眼,一切皆已经变换,梓绮消失不见,而她,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檀木桌椅,就连她所躺着的床榻,蓝色幔帐悬垂,也是充满了古典的韵味。
神智还有些模糊不清,眼前便突然晃过一个青影,猛地拔掉扎在她额间的银针,笑声清亮,“姑娘,你醒了?”
叶姮吃痛地摸了摸额头,却也因这突来之痛而清醒了许多,她抬眸,打量着大大咧咧坐在她床沿之上的青衣女子,迟疑地开口:“你是……”
“我叫宛衣,是公子唤我在这儿看着你的。”青衣女子笑咧开嘴,清秀的面颊漾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公子说,只要姑娘醒了,身子便是无大碍了。”
“……公子?”什么公子?
“哦,公子是这附近闻名遐迩的神医,医术高明,便是公子妙手回春,将姑娘的性命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的!”提及她家公子,宛衣神采飞扬,眸中无不得意。
“如此。”叶姮浅浅一笑,却应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现在满心惦记着,还是刚刚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噩梦!
那到底只是因为她心里放不下梓绮、逼她吃下的东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根本就是那大魔头不怀好意给她托的梦?
如果是真的……
一想到这辈子都要跟那个大魔头纠缠在一起,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她要不要现在就自裁,向府君表示自己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的决心,以再争取一次带记忆投胎的机会?
可万一那只是一个单纯的噩梦,她上赶着自杀,岂不是得亏死了?
正当她的思绪纠结成一团乱麻时,宛衣忍不住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心里不免因为她眸光的呆滞而担忧,“姑娘,你没事吧?”
公子明明说人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可这位姑娘看起来为何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千万别是被那个凶狠残暴的狱卒给吓傻了啊!若是如此,公子可就得费更大的劲了!
叶姮回过神来,对上宛衣满脸的忧虑,“我没事。”
“那就好。”宛衣松了一口气。
“宛衣,这里是什么地方?”叶姮逮着机会便问道,心里同时暗暗下定了主意。既来之,则安之,梓绮虽然可怕,但掉了性命更可怕,她可不能在事情确定之前就轻举妄动,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己现下的处境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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