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是府里唯一的子嗣,父亲怎么会舍得对他动手?难道她失算了?
宁无云心头一阵紧缩,哀叫着一声扑了过去,死死的将宁无波护在怀里。
二弟不能有事,他是她们日后的依靠和底气,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女儿家家的,哪个不是身娇体贵的,尤其是年岁大的,哪里能动板子?所以她护在宁无波身上的事后,打板子的小厮早就收手,站在一边听后命令了。
宁无波看到宁无云的到来,立刻像是红军会师了一般死死的抓住她,哀哀的哭着,同时还不忘提醒宁无云,指着宁无双道:“大姐姐,她害得弟弟挨打,你一定要相处法子替我报仇啊!呜呜……痛……好痛……”来寻仇的人变成了求救口吻了。
宁无云看着狼狈不堪的宁无波,一脸的悲痛表情看着宁德海问:“父亲,二弟他风尘仆仆回来,你怎么能一见面就如此待他呢?就算是他有哪里做的不对的,你慢慢儿的教,这般打他,二弟他到底做了什么?父亲,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呜呜,三妹妹,就算二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他与你是骨肉相连的姐弟啊!你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杖刑……”
“美人,随我进屋去吧!”慕容溪拉了拉她的手,笑容模糊的说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宁侯府不大,但各色牛鬼蛇神全都凑起来,这传扬出去,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既然有人是水做的,爱流眼泪唱大戏,就让她自个儿唱去,等没有了观众,她自然就消停了。”
慕容溪看着跪在地上哭的眼泪汪汪,仿佛全天下人都对不起她一般委屈的宁无云,顿时沉下脸来,拉着宁无双就往里面走去。
宁无双暗叫一声痛快,从善如流的点头,缓缓地转头,对着宁无云说道:“大姐姐这话说得太好笑了,二哥哥是父亲出言惩罚的,与我何干?常言说得好,养不教父子过,父亲眼见着二哥哥的行为举止不对,怎么能不纠正呢?”
她摇头叹息,一副悲天悯人般的说道:“大姐姐也说二哥哥是咱们府里唯一的男儿,怎么能不管呢,若是真的让人说咱们宁侯府没有家教,到时候岂不是要哭死了?”
说完,也不理会脸上挂着眼泪的宁无波,拉着慕容溪的手进了院子,将这里留给脸色黑的像墨水的宁德海,还有苦情戏表演者姐弟二人。
慕容溪的心情似乎特别的不错,没直接进院子里的小偏厅,而是牵着宁无双的手转了一圈,途中宁无双缩了几次手都未能成功,似乎威名远播,堂堂正正的女将军,十分中意此等柔和行为。
宁无双好不容易将慕容溪劝回了偏厅,更是亲自为她倒茶:“不知道慕容女将军找我何事?”
一袭清澈的水柱徐徐倾斜而下,水质清晰,水光潋滟,水色映衬在宁无双的眸底,泛起了层层的波澜。
“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我那表哥,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要我来看看呢!”慕容溪抿了一口茶,说道:“还好我今儿个来了,你父亲当着我的面前自然不能不罚,若是我今儿个没来,只怕就不能行刑了。”
慕容溪虽然瞧着疯疯癫癫的,但人也精着呢,区区二十板子,居然拖拖拉拉到了宁无云赶过来,而且就是打的那几下,听宁无波喊的凄惨,其实也不过是皮肉伤的。
下人们敢徇私,也都是主子的纵容出来的,若非宁德海授意,下人们岂会有这样大的胆子阳奉阴违?
“他是父亲唯一的子嗣,这心自然就偏了过去,我不在乎的。”宁无双淡淡的说道:“他爱宠谁,谁去。我不稀罕!”
“我宠你,好不好?”慕容溪脱口而出,听的宁无双一愣,随即面色正常的说道:“慕容将军,玩笑休开!”
她真得不鄙视磨镜爱好者,但没打算将自己变成磨镜者,所以慕容溪的这份宠爱,她是无福消受的。
“没开玩笑。只要你愿意,我将你捧在手心里,宠得你找不着北了。”慕容溪语气坚决,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宁无双一脸的黑线,还宠的找不着北呢?难不成她真的当自个儿是男人了?这情话说得也忒溜了吧!
知道宁无双不乐意,慕容溪艳丽的脸上闪过一道莫名的笑意,有些苦涩,有些懊恼,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暗淡,随即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舌头被猫儿叼走了,所以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十分豪爽的拍了拍宁无双的肩头:“放心啊,你是有主的,我清楚的很,不会对你下手的!”
“……”
宁无双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蛇精病就是蛇精病,这一惊一乍的,吓坏了她的小心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