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楚寒严厉的目光逼视之下,李飞跃硬着头皮喃喃地道:“兄弟们月钱低,不得不如此……”
“哼!”江楚寒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真是强词夺理,本官身为御史在江南代天巡狩的时候,贬下来的贪官污吏也不知有多少,不少你这一个!”
江楚寒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后背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众人似乎模模糊糊的想了起来,前段时间才风靡于整个京城的那位绰号铁面御史的江楚寒……可是和眼前这位大人的名字,那可是一模一样啊!
莫非,他就是那位铁面御史!?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不由得纷纷变得惊恐了起来,就连李飞跃的眼光也开始变得惊疑不定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他一定不是那个铁面御史!”李飞跃在心里暗暗地想着,然而江楚寒的下一句话,便彻底打破了李飞跃最后的幻想。
“你们想的不错,我就是那位铁面御史,我叫江楚寒,是当今圣上钦定的鸿胪寺少卿。”江楚寒淡淡地说道:“敢有贪赃枉法者,本官手下还没有几个!李监官,你可知罪?”
江楚寒威风凛凛地坐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面色苍白的李飞跃,李飞跃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如同雨下,脸色清一阵红一阵,终于腿下一软,栽倒在地上:“卑职……认罪!请大人开恩!”
“开恩?”江楚寒冷笑了一声,“既然认了罪,李飞跃,本官现在就剥去你监官的职务,仍然留任鸿胪寺内,这件事本官自会呈报吏部,你服,还是不服?”
这个时候,李飞跃哪里还管的了其他的,仿佛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急忙大叫道:“谢大人!谢大人开恩!”
江楚寒这一手快刀斩乱麻,上任还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便仿佛如同雷霆般的解除了李飞跃的监官职务,落在其他人的眼里,也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的惊惧之意。
“至于剩下的……”江楚寒那凌厉的眼光扫在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身上。这个时候,经过了李飞跃这件事情以后,哪里还有人敢把这位新上任的少卿大人不放在眼里,纷纷临危正坐,脸上的表情也由原先的一脸不屑,变成了满脸的慌张。
江楚寒不由的沉下了声音,缓缓地道:“至于剩下的,我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自己来找我认罪,并将犯下的相关罪责告之本官,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见到众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就是一松,江楚寒忽然冷冷地继续说道:“但是若有人还胆敢抱着欺瞒的态度对待本官,若是让本官查了出来,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你们可别忘了,本官在江南的时候,是有权调动锦衣卫的,散堂!”
江楚寒大袖一挥,沉下脸色,径直就向着门外走了出去,只剩下众人大眼瞪小眼的征在一起,一股窒息般的感觉猛地油然而生,充斥在了整个房间里面。
沉重的,压迫的感觉,迅速占据了每个人的心房,过了好一会,众人仿佛这才想起了什么似得,开始纷纷的离开了座位,猛地拔腿便追了出去。
江楚寒的这一手非常成功,即便是有人胆敢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绝对不敢招惹锦衣卫的人亲自上门查探,并且江楚寒的名头摆在那里,谁也不敢真正冒险。这就是典型的分化之策了。
一时间,适才在座的所有人纷纷向着江楚寒一五一十地认罪了起来,江楚寒也自然是说到做到,江楚寒很清楚,不可能将所有人尽皆裁掉,自己所要行的目的,一是立威,至于这二么,才是真正的打击贪墨吃空晌这种事情,否则日后若是被捅了出来,恐怕第一个面临问案的人,就是自己!
在查清了所有的事实以后,江楚寒同时勒令所有人立即恢复本来的人事名额,自己则坐着马车亲自向着吏部而去,既然张四知和自己乃是一家人,都是骆养性一门的,这种关键时刻江楚寒自然不会想不到去求张四知帮忙。而张四知一见江楚寒去而复返,在听说了江楚寒的来意以后,张四知立即哈哈一笑,点头应下了这件事情,毕竟在张四知看来,这种事情,实在是小的已经微不足道了。
官官相护这种事情在官场上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仅仅只是恢复鸿胪寺本来的人事名单,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更何况这也还是一件于国于民有利的好事,故而张四知也就把头一点,将这事应承了下来。
到了这里,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而自始自终所真正受到惩罚的人,也仅仅只有国信使监官李飞跃一人了!然而,这个时候,谁还会真正去管他李飞跃?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虽然李飞跃被削去了官职,仍然在鸿胪寺内留任,可是在江楚寒的天威之下,又还会有谁帮着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