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袭击并没有掩盖住一些事实,在客栈掌柜的等众人终于发现了这个事实以后,江楚寒也只好无奈地亮出官身,吩咐掌柜的一定要严密封口,绝不能将自己的行踪报了出来。而当客栈掌柜一听眼前的这名年轻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江楚寒江*青天江大人的时候,掌柜的的脸立马涨成了猪肝色,险些欢喜的就要晕了过去。
江楚寒官声极好,在民间的印象里,就如同五百年以前的包拯一般的人物,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为民请命。对于这样一位在百姓心中印象极好的青天大官儿的请求,掌柜的自然是连连答应,发誓绝不吐露江楚寒行踪的半个字。江楚寒微微一叹,又命了随行的侍卫多付了掌柜的一些房钱,这才带着众人急急出门,换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江楚寒也不知道总督府是否已经得到自己仍然还在应天城里的消息,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这才换了落脚的地方,以免一时不慎遭来杀身之祸罢了。
等到所有的收尾工作全部处理完成以后,江楚寒又紧急命人在总督府的前后两门进行埋伏侦察,每天十二个时辰轮班监视,并同时命城中画师画下徐文广的肖像,吩咐剩余的护卫立即赶往应天城的城门四处,紧急监视和寻找是否有徐文广出城的可能,江楚寒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徐文广,是否已然离开了应天城!
以有备算无备,江楚寒所要求的,就是要万无一失,即便是守株待兔,也一定要给予天地会外宗以及洪承畴等人狠狠的、出乎意料的一击!
只是这一下子,自己手下能用的人手已全部派了出去,自己身边唯一还剩下的,就只有少年阳光了。
等待,耐心的等待,只有等待,才能让眼下的事情能有一丝的出路,江楚寒知道,尽管眼下的事情在内心里早已是无比的煎熬,然而江楚寒还是必须强迫着自己,忍耐下去!
一轮火红的太阳,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
总督府中,一辆又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趁着月色从总督府中缓缓地驶了出来,那些车的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显眼的地方,然而,对于每一个押车的士兵来说,却是既紧张,又恐惧!
这条车队长长的,大约有二十辆左右,每一只马车的身边都有着大约四五名的士兵看护着,那些士兵的脸上,在这皎白的月光的照耀下,此时也是无比的凝重。
马车的尾部,赵之龙和徐文广忽然缓缓地走了出来。两人对看了一眼以后,然后紧接着一起跳上了同一辆马车,然后随着那只车队的尾部,一路缓缓地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子时了,白日里喧闹无比的应天城大街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月色,空旷的大街上早已看不见一丝的灯火了,人们早已沉沉的睡去,这条空空旷旷的大街上,这条长长的车队悄无声息地行驶在路面上,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趁着月色,马车一路缓缓地向着秦淮河畔驶去,在秦淮河畔的码头边上,早有着一只又一只的大船停靠在岸边,一排持着火把的士兵早已在码头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了。
赵之龙和徐文广缓缓地走下了马车,打量了眼前的景象一眼以后,赵之龙忽然沉下声音,冲着那些守护在马车两旁的士兵低声喝道:“开始,搬运上船!”
“是!”几名士兵低声应了一声,紧接着,眼前的这些士兵立即忙活了起来,开始悄无声息地将马车上的一口又一口箱子搬上船去。
忽然间,只听到“啪嗒”一声响,一只箱子豁然跌在了地上,一锭又一锭白的闪眼的银子豁然露在了众人的眼里,赵之龙立即大怒起来,一脚踢翻了那名将箱子打翻在地的士兵,怒道:“小心一些!若是损毁了就拿你的命来抵!”
“大人......对不起!”那士兵面上立即露出了一许惊慌之色,急忙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慌忙地将散落在地上的银子急忙放回箱子里,然后这才急急忙忙地搬上了船去。
“此次事情,就全仰仗你了。”徐文广看着赵之龙,淡淡地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本就是我赵之龙的分内之事。”赵之龙淡淡地叹了口气,双眼淡淡地看了河边的船只一眼,低声道:“长老,你就放心吧,我赵之龙定然不辱使命,一定功成归来,绝不会误了小公子的大事!”
“好!”徐文广淡淡地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附在赵之龙的耳旁说道:“这次你的任务,就是借着托运饷银的名义,将这些银子送到温首辅的手上,想来这么多的银子,温首辅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的吧?明金同盟,联合攻蒙这种事情,温首辅是一定会答应的!”
“我明白。”赵之龙点了点头,道:“长老就放心吧,我省得的。”
“好!那我徐文广就在应天城里等候你的佳音了!”徐文广哈哈一笑,连忙冲着赵之龙抱了抱拳。
“长老请回。”赵之龙点了点头,也冲着徐文广抱了抱拳,然后身形一转,向着船的踏板上的方向走了去。
只是不多时,几只大船忽然齐齐地扯起了帆,借着一股西风,这几条大船顿时顺着风的方向一路驶出秦淮河,浩浩荡荡地向着长江支流口的方向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