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到这里,张恨金心里终于开始有些儿虚了起来,重重地哼了一声,便一把坐了下来,心里不住地打着鼓,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江楚寒笑了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账簿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是早在银号建成之时便已确立下来的计划之一,江楚寒心里也当然是清楚的很。只是不到半个时辰,查账工作已然进入了尾声。
“江大人,陈大人,小的几个已经算好了账簿,确认账簿无误,并无任何不清和投机之处。”几名账房先生弓下身子,恭敬地说道。
江楚寒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退下,然后冲着张恨金笑了笑,淡淡地道:“张市簿不是说罪证确凿的么?我江楚寒敢问罪证究竟在哪?还劳烦张市簿解释一下。”
“哼!”又是一声重重的哼声,张恨金将两只手互相塞进袖子里,板着张脸,表情一副阴晴不定、拒不合作的样子。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江楚寒叹了口气:“张市簿不说话,我江楚寒是否可以理解成张市簿没法交待?”
说完以后,江楚寒忽地猛地沉下声音,沉声说道:“张恨金!不要忘了!我和陈大人乃是皇上钦命的江南官吏纠察考核的钦命上官,你栽赃诬陷,胡乱抓人,现在已是证据确凿,我江楚寒现在就可以脱了你的这一副官服!”
“老子的背后是我的小舅子。”张恨金冷笑着道:“抓人的也是我小舅子的兵,你还敢抓我么?”
“洪总督的事,我江楚寒一定会找他问个明白的。”江楚寒叹了口气,冷冷地一喝,“来人啊,脱了张恨金的官服,押往大牢,等待候审!”
“是!”转角处走出来两名杀气腾腾的衙役,狠狠地抓住张恨金的衣服就要往下剥,张恨金只是一阵冷笑,口中还犹自冷笑着不停地道:“我小舅子不会放过你的,我张恨金迟早会出来,你等着瞧吧。”
眼见张恨金这个态度,就连陈奇瑜也不禁一阵摇头叹息了。
往日没有发现,这个张恨金张大胖子怎么蠢的就跟头猪似得?
江楚寒有些怜悯地看着还正一脸冷笑的张恨金,半晌摇了摇头,叹息道:“洪总督那边,他不来找我,江楚寒我也会去找他,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来人啊,给张恨金上镣铐,然后通知锦衣卫的云不二云大人来亲自审问。”
“锦衣卫?”张恨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联想起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似得,眼中忽地露出了一片惊惧的目光,嘶哑着嗓子惊叫道:“姓江的!你要把我交给锦衣卫?”
江楚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锦衣卫一定会对你的某些事情很感兴趣的。”
“姓江的!”张恨金猛地一声惊呼,眼中泛起一片浓浓的惧意:“原来......原来你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啊!我张恨金下了锦衣卫的大狱,还能出来?”
“你只是个小人物,不值得我这么浪费功夫,把他拉下去。”江楚寒已经不想在跟张恨金多费口舌了,冷冷地一喝,那两名衙役顿时冷笑了一声,还没待张恨金反应过来,一副重重的镣铐已然拷在了张恨金的手脚上,然后粗鲁地拉起张恨金就往外拖。
“江楚寒,你搞死了老子,我小舅子不会放过你的,小公子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张恨金形如鬼厉一般嚎叫起来,那声音有些毛骨悚然,江楚寒心里忽然没由来的一颤。
谁会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江楚寒在心里冷冷地想道。将手附在身后,在也懒得看张恨金一眼,张恨金那形如鬼厉一般的声音传荡在整个府台衙门里,就连着后堂也跟着没由来的一阵震动!
“陈大人,我江楚寒这就先走了?”江楚寒忽然看了陈奇瑜一眼,微微一笑道。
“祝江大人旗开得胜。”陈奇瑜也微笑着同样点了点头。
“好!”江楚寒猛地站了起来,冲着早已守候在门外的护卫们一声怒吼,“走!去商业司!”
“是!”一阵雷鸣般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几十名骑手忽地就如同一阵风一般地从扬州府台衙门里冲了出来,江楚寒一马当先,霎时间在扬州城大街上立时卷起了一阵巨大的旋风!这才刚过年,扬州城里的气氛,总是有些不妙啊!
那几十名骑手个个面色冷漠,一股冲天的杀气已然爆发了出来,身下的马匹也是毫不留余地,迈开四蹄,扬起一阵阵的白尘!策马驰骋在这条满是白雪的扬州城大街之上!
天气寒冷,才下过的一场冬雪,江楚寒心里也是冰冷无比,此次行动,务必要以一役定全功!这是江楚寒等待了许久才换来的今天!
这是一场收网行动,也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而江楚寒,则一定要做这场游戏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