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竟敢还想冒然闯衙门。”看到江楚寒轻飘飘地挥起风火棍一棍子打伤了自己的那名同僚,那差头胆战心惊地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风火棍,颤抖着问道。
“江南侍御史,江楚寒。”江楚寒冷冷地一喝亮出了身份。
“什么?!是江......江御史!”那差头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就在这几天里,江御史吟诗醉酒在烟雨楼里惩治恶吏的美名,整个扬州城每个角落都被传遍了,那差头猛然间一听江楚寒自报家门,吓得冷汗直流,浑身毛发倒竖。
一声惊叫,那差头吓的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口中不断地大呼道:“江御史来了,江御史他来了!”
“这位公子竟然就是江御史!”周围驻足围观的百姓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鼎鼎大名的江御史的名头这几天已几乎传遍了整个庐州城,上至老人下至孩童,无一没有听说江御史的名头,眼见江楚寒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众人眼前,适才还小小的教训了一下那名凶狠无比的差头。顿时,江楚寒那刚正不阿,除魔卫道的形象深深地印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只见那差头慌慌忙忙地跑了进去一阵惊叫,江楚寒心里不由的大为疑惑,那差头一听见自己的名头竟然显得如此惊慌失措,自己又不是妖怪,又没有三头六臂,见了自己就如同见了鬼一般,真是咄咄怪事!
事实上,江楚寒却不知道,在明朝,御史官位虽小,权利却无比的庞大,单凭一条闻风奏事且绝不过问罪责这一条,便足以令全天下的官员一阵胆寒。在明朝中早期时,倒也的确出过一批贤良清廉,刚正不阿的言官,只是随着世风日下,朝堂之争越演越烈,动辄罢官归乡,重则流放边疆,阉党当道,这才使得这好端端的大明朝廷人人自危,朝不保夕,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肯冒着被满门流放的危险,挺出脑袋说出一两句实话来?
在场外百姓的不断注目下,江楚寒搀着那妇人缓缓地迈进了扬州府府台衙门的大门,只是刚一踏进去,一名身穿紫色官袍,帽子上还插着一对乌翅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一见江楚寒,便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江楚寒江御史?”
“在下正是。”江楚寒微微地一拱手,冷冷地道:“敢问阁下是否就是扬州府府台陈大人?”
陈奇瑜点了点头,一张老脸笑的无比灿烂,走上前去亲热地一把拉住江楚寒的手臂,口中不住地笑道:“江御史,本官等了你很久了啊,正好,来来来,去后堂稍作歇息一番,本官一会便去传孙传庭孙将军前来府衙一起絮叨絮叨。”
“不必了。”江楚寒冷冷地抽回手,顾不上陈奇瑜那满面的错愕,江楚寒淡淡地道:“敢问陈大人,究竟可知江某突然到此的目的?”
“这个......”陈奇瑜愣了愣,附在江楚寒耳边,低声道:“江御史的意思......莫不是为了辽饷罚银的事?”
“正是。”江楚寒冷冷地一笑,“江楚寒斗胆再问陈大人,衙门口大门敞开,却为何许出不许进,连百姓申冤诉状也不肯受理,一条守门狗竟可如此嚣张,请问陈大人,这又是何故?”
江楚寒说完以后,陈奇瑜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愁了半晌,陈奇瑜那张老脸上忽然皱了起来,轻轻地道:“还请江御史移步后堂,待本官与你详细说说缘由,如何?”
江楚寒想了想,指着身边的那一对母子笑道:“可是,陈大人你看,苦主都上门来了,你说这怎么办才好?”
“待本官将事情的一切经过缘由详细说明以后,如果江御史要说开堂,那本官便立即开堂,毫不犹豫!”陈奇瑜忽然直起腰来,两眼泛出一阵精光,重重地应道。
“好!”见陈奇瑜如此干脆,江楚寒也就不打算在冷嘲热讽,重重地一点头,江楚寒微微应声道:“陈大人,请。”
安顿了老妇人坐在门外等候后,江楚寒便随着陈奇瑜进入内堂,往下首处一把椅子上坐下,一杯热腾腾的清茶立即端了上来,江楚寒只是看了一眼那杯茶,然后便淡淡地道:“陈大人,现在可以详细说说缘由了吧。”
“唉!”陈奇瑜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云涌动,无奈地道:“江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
听见陈奇瑜如此之说,江楚寒顿时心中一惊,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淡淡地道:“陈大人,怎么了?有事不妨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