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卒清了清嗓子,抱拳道:“大王,今晨荥阳城外陆续出现了近万人的兵马,看穿着乃是并州军独有的布甲,张将军验明了身份,便统一收纳入城内,如今也有三四个时辰过去,特命我前来问询。”
李王心头一惊,身子不由得直了起来,微怒道:“荒唐,我军兵马尚有十余万,曹孟德再凶悍也不能逼得我军退散,张辽误我啊。”
那兵卒吓得一缩脖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候一旁的王守仁凝眉而出,抱拳道:“大王,大路有霜,战马难行,从只言片语可以判断,这支人马恐怕是敌军所有,其举止必然有深意,何不命此人即刻回返荥阳,暗中让张将军控制住这些人,套问消息,也好将计就计。”
李王心头一动,诧异的看了眼王守仁,点头道:“就依都督所言,你叫杨游对吗,消息是你带来的,就麻烦你再走一趟,等解了荥阳危局,记你一功,如何?”
那人忙抱拳道:“未免生事,小的这便拍马赶回荥阳,密见张将军。”
李王挥了挥手,示意他自行离去,等走远了才问道:“若是敌军有备而来,荥阳危矣,阳明暗示我将此人支开,可有深意?”
王守仁起身道:“大王,此人形态举止倒不似有假,可荥阳城高墙厚,天寒地冻难于攻城,敌军仅靠这不到一万的人马,如何取五倍于自己的荥阳?所以如果此人所讲为真,只能是巧取,不可能明抢。”
李王自然也想到了这个方面,说道:“我也知其意,里应外合便是大善,我打算派一支人马前去走一遭,也免得荥阳的将士苦无支援。”
王守仁想了下道:“此举可行,不过今日不能出军,应该徐徐而进,正所谓步步为营,才能尽善尽美。”
李王恩了一声,道:“就由王双领一万人马去支援,未免敌军有人在城外游走,当徐徐慢图,明日一早再出发。”
王双抱拳出列道:“末将尊令。”
……
时间慢慢流逝,杨游拍马回返荥阳,但却并没有入城,而是在十余里外的一处密林边打望了一阵,转而扎头进去。
不多时就与一个蛮勇的汉子会合了,黑暗难视,不过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难判断,这里面的人可不少。
汉子问道:“杨游,你是并州人士,可有被李王察觉破绽?”
杨游抱拳道:“将军放心,李王并无多疑,而且命我快马回返荥阳,告知张辽城内并非本方将士。”
汉子嘿笑一声:“多此一举,天寒地冻的,山林间尤为冰凉,等将士们休息一会儿,明日一早我等就入城吧,荀大人果真有谋,诈出了张辽不说,这荥阳的人马也半数换为我军将士了,只是为难了于禁将军,恐怕得不到半点功绩了。”
二人相顾一笑,原来荀彧对曹操讲的计策,正是巧取荥阳,并引出敌军来削弱李王本军的人马。
如今就乐进看来,这取下荥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更远处埋伏的于禁恐怕就不能遇到李王的支援了,这一遭他算是取不了功绩了。
但他们二人终究不是智将,没有察觉张辽的人马直如人间蒸发,消失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