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潋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想到如果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恐怕早就难过的发狂了。”她想到刚才燃燃的那番话,觉得这倒很合燃燃的暴脾气,可不是,燃燃就是这样的敢爱敢恨的烈性子女人,之前她就知道了的,不是吗?
她如果拥有了一团火焰,那么火焰带给她温暖的同时,偶尔也会灼伤她,但是这样的小小苦楚她甘之如饴,因为火焰是她所不可或缺的东西。
而且,大概是因为每一次被灼伤都是自己有错在先的关系,她对这种惩罚也并不排斥,反而有点庆幸。
因为她并不想要一段古井无波的、唯唯诺诺的婚姻,也不想要一个一味顺从她而没有自己的想法的恋人,幸运的是,江燃不是,她是这样的独立与自主,又美丽又强大。不过话说回来,正是这样,她才爱上燃燃吧?
换做另一个人,其实也没有和她将关系往深了发展的可能。
江燃一笑,阳光下,她的灰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琉璃般的神采:“所以是由她想到你自己啦?怎么啦,你嫌我凶啦?”
说着,她干脆转了个身,倒退着走在齐潋的前边,这样方便她看向齐潋,齐潋怕她摔着,立刻放慢了脚步,又时时地注意着她的前方,一边还不忘回她的话:“之前不就说了吗?娶了只母老虎啦。”
她的眼里也满是笑意,显然也瞧出来了,江燃就是在逗她。
江燃果然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坏笑着道:“就算是只母老虎,也是属于你的了,不能退了的。”她学着老虎,张大嘴嗷呜了一下,凶巴巴道:“不然就把你吃掉!”
齐潋这时想到了某一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眼眸变得暗沉:“怎么吃?”
“当然是——”江燃一秒钟便懂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拖长了尾音,而后更坏道“当然是煎炸炖煮炒,怎么喜欢怎么来啦!”
齐潋眼中的期待一下子消失不见,又是正正经经的了。
江燃就在那捂嘴笑。
过了一会儿,江燃倒着走累了,回到齐潋身边挽住了她,又走了几步,江燃忽然暗含深意地说了一句:“其实我那样,对她是残酷。但是她以后会感谢我的。”
齐潋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神情一下子变得很温柔:“是啊。与其让她在接下来的岁月里长长久久地想着你,还不如一下子骂醒她,让她再也不对你有所奢望。”
江燃点头:“就是这样咯。”
她以前看一些朋友处理感情上的事情,总是乱的很,若即若离的,有时候是吊着别人,有时候是被别人吊着,两边拉拉扯扯的总没有个终点。问题是,你不喜欢他了还让他站在原地等你或是甚至还让他在你身边守着你,不觉得太过自私与卑鄙吗?
乔渔这人,说实话,不算是什么好人,说分手的是她,分手之后纠缠不清的也是她,这样的人,什么样的悲伤和痛苦都是她自己找的。但是江燃还是愿意帮她一把,原因无他,只因为江燃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即使只是乔渔的单方面的纠缠,她就简单粗暴地处理掉了。
至于会不会让乔渔很受伤?抱歉,就算是受伤,那也是乔渔自找的。况且一时的伤口哪比得上陈年的腐伤来的令人心痛呢?
说着说着,两人走到这条大道的尽头,又走到了另一条种了谢观赏型花卉的大道上,走过几条道路,越接近校门,人就越发地多了起来。其中不乏有认识江燃的人,而江燃平时是极少和同学走的这么近的,即使因为人越来越多的关系江燃已不再拉着齐潋,但是她们之间的亲昵却是掩盖不住的,很快,就有火眼金睛的人认出了齐潋,这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也有胆大的上前来想要说话,齐潋见状,在忽然出现的护卫的掩护下,拉着江燃快步离开了。
留下一片混乱。
坐在回去的飞艇上,想到刚才的混乱和突破人群的艰难,江燃又是气又是笑的:“早说让你不要来了,说你招人你还不信吧?”
齐潋也笑,只是笑容里颇有几分无奈:“反正也只这一次了。”
飞艇穿过重重的白云在天边飞翔,窗外的景色很是美丽,江燃想到齐潋刚刚复明,就拉着齐潋凑在窗边看了许久,齐潋看着她带笑的眼眸,看着她努力地想要将好景色都指给自己看时的急切,心弦再一次地被拨动,她握住江燃的手,忽然道:“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我又有一点同情乔渔了。”
江燃将目光从窗外转向齐潋,脸上满是疑惑:“啊?”怎么又提起乔渔?
“因为她失去了这么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