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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重回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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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道:“魏国历代皇族大多葬于首阳山,如果掌握了首阳山皇陵大权的话,也就是说今后宫中即有皇族的人厚葬的每一个细节,便都可以了如指掌了,问题是我们掌握这个权力有什么意义呢?”

司马懿略略笑道:“表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实质意义,最多只是让我们的参与方士举办的葬礼而已,不过却可以对每一名藩王、帝王、皇后、妃子等皇族的死因了如指掌,比如说郭太后吧若非东方朔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她死得如此惨状。”

周扬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上首阳山走一趟,一来让东方朔成为丹鼎派掌门人的话,无疑增加了我们的政治筹码与实力,二来我也想打听一下左慈先生的消息。”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是该上首阳山一趟了,如今我们不仅掌握了雍、凉两州的军权,也应该乘机主动拉笼朝廷其他大臣,扩充我们在洛阳的实力,以及哥哥在这个国家的地位了。”

周扬赞同道:“第一步自然是从影响力最大的东道着手,利用支持东方朔成为丹鼎派的掌门人,从而起到教化民众的作用。”

司马懿道:“不过我们现在刚回洛阳,许多事情仍需要哥哥亲自去处理一下,比如新合编的军队需要整顿,还有汉鼎钱庄也得多安放些我们的人,如今曹真与张合这两个皇上最得力的人物已经除去,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会比较放得开手,也等同于掌握了半个魏国大权,等哥哥的政权更加稳定一些之后,就可以开始借着帮皇上拟发诏书等一些比较霸道的行为,以竖立自己在朝中的威信了。”

周扬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想再挽回已不可能。

离开洛阳的这大半年里,汉鼎钱庄变化极大,若非王肃在编撰《孔子家语》等书以宣扬道德,令周扬与他自己在洛阳的声望更加牢固,恐怕早也被曹睿除掉了。

如果失去了汉鼎钱庄的话,就算周扬手拥雍、凉两州军权,顶多也只能算是魏国西境防守蜀军的主力,而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掌握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因此王肃对于周扬来说极为重要,在前往首阳山之前,周扬把苏辰留在了汉鼎钱庄,主要负责保护王肃的安全。

曹琳则一如即往带着天翔猎鹰与一干轻骑兵在城效周围巡逻,但是这一次,周扬则把张合旧部人马分配给她,让她与王昶一同扛起了洛阳治安的重任。

曹睿对此自然是不敢吭声,倒是王昶却十分气愤地与周扬争辩。

认为洛阳乃是当今魏国首都,城内巡逻的重任不仅仅是为了维持治安和防止敌国细作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要保护皇上的安危,以免有敌国的刺客混入城里。

况且曹琳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女流之辈,怎能堪此大任。

曹睿默不作声,只是坐在一旁等着结果。

周扬知道现在还不能过于明目张胆,心想这王昶倒也是个耿直的人,如果有机会的话,定要把这种人才招为已用。

于是也不与他有过于激烈的矛盾,转身曹睿拱手请示道:“一切仅凭皇上作主,如果皇上也认为不妥的话,那么微臣惟有打消这个念头了,不过微臣也是希望能让洛阳的安全更加万无一失,才会有些提议。”

曹睿何等精明,哪会听不懂对方这是在把担子扔回来。

如果向他示弱的话,立刻会让王昶这些真正忠于朝廷的武将们心灰意冷。

况且现在周扬与他也早就正式摊牌了,两人之间之所以仍在虚与委蛇,也只不过是作给其他人看的而已,因此也不打算与他妥协,立刻表示自己同意这扬烈将军王昶的看法。

周扬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看来想把曹琳安插进洛阳治安这一块,仍需要一段时日才行了。

王昶也没想到周扬竟会这么容易就放弃,觉得有点意外。

周扬顺便问起陈泰的下落时,也没有从曹睿与王昶口中探得任何消息。

看来曹睿一定是把这颗厉害的棋子,安排在某个重要的地方了,回头定要让叶玄派人好好探查一下此人。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先行告退了。”周扬拜道。

“等一下。”曹睿顿了一会儿,才道,“卫乡侯临终之前,曾经推荐了令郎接替他的职位,不知道周丞相意下如何?”

“小康?”周扬心中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提到周康,但心中仍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走上这条政治之路,于是推拖道,“犬子愚钝,难堪大任,还望皇上另择他人,比如——之前负责长安太守之职的夏侯楙,自从被皇上调回洛阳之后,听说一直闲在家中无所事事吧”

“此人在关中任职时,多畜伎妾。”曹睿不满地道,“如果让他来修改律法的话,国家将会变成什么模样,朕实难想像,而周丞相眼光向来高明,还是由您来帮朕物色个人才吧”

“微臣明白。”周扬心中暗赞,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司马懿说过的话,曹睿果然放弃了在朝廷内与他明斗,而选择了暗中密谋着什么计划了。

第九十七章:劳役费损

当周扬在前线与蜀军交战的时候,卫觊曾经与散骑侍郎王象一同主持典礼制度的制定,而且针对国家现状,对于法律制度的恢复和建设极为重视。

卫觊认为刑法是国家最重要的工具,却往往被官吏轻视,代之以主观臆断。

典狱之官掌握着生杀大权,应由明法公正之人来担任,而往往因统治者对他们的轻视所用非人。

这是王政敝弊,国家丧败的重要原因,遂主张恢复西汉《九章律》,并设律博士转相教授,使官吏和百姓们都懂得法律,以法治天下。

曹睿却对这些建议视而不闻,并非他不赞同卫觊的意见,而是为了对周扬进行削权政策,而大力动用了汉鼎钱庄的金库。

仅管有王肃和楚昭、张希闲他们把持着汉鼎钱庄,但是仍无法与曹睿这一国之主相抗衡。

耿直的卫觊多次上书言事,告诫曹睿要善于听不同的意见,留意于民间的声音。

尤其在这种战争连绵的时期,更需要爱惜民力,计较府库,量入为出。

“失去卫觊等同于去了我一条手臂。”周扬到现在仍觉得十分婉惜,叹了口气道,“现在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由谁来接替他的位置。”

“不知道哥哥回到洛阳之后,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变化?”司马懿却转移话题道。

“变化当然是有的,比如陈泰究竟被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已经让叶玄派人去查探了。”周扬道。

“恐怕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吧”司马懿却道,“倒是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似乎都被哥哥忽略掉了,比如卫觊先生生前所做的事情。”

“卫乡侯生前将河东盐池收为官有,设置使者监卖,抽取盐税以买农具耕牛,供给归民,使他们尽快恢复生产,重建家园。”周扬看着司马懿仍在期待的目光,想了一想又道,“后来又主管重返家园的流民殖谷垦田,安定了人心,促进了关中经济的恢复,大力增加了的汉鼎钱庄的财源收入。”

“后来呢?”司马懿自问自答地道,“皇上近年来大兴土木,劳役费损,以此为借口大量消耗着汉鼎钱庄的金库,试图用自己的人代替王肃,卫乡侯正是因此而多次上谏。”

“这些我都知道,仲达究竟想说些什么?”周扬不解地道。

“皇上动用了如此庞大的资金与劳力,不仅影响了国家的经济发展,同时也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司马懿继续说道,“虽然卫乡侯已经去世,哥哥也回到了洛阳,可是皇上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继续建筑宫殿,汉鼎钱庄早晚会被拖垮不说,就是民间所受的疾苦,也会为国家的将来种下了隐患。”

“我真是糊涂透顶了。”周扬恍然道,“一直在想着如何自保,如何掌控国家的政权,却忽略了这一切最根本的问题。”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司马懿苦口婆心地道,“民乃国之根本,若是朝廷中民间获夺私利的话,早晚会出大事,当年汉高祖正是农民起义出身,三十多年前规模极大的黄巾起义,也是一个历史惨重的案例啊”

“我想到由谁来代替卫乡侯的位置了。”周扬忽然欣悦道,“陈留太守高堂隆,早在先帝时期,为了维护泰山太守薜悌的威信,而按剑震慑郡督军,乃是一位耿直的人。”

“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司马懿不等他说完,立即拍案叫绝道,“由此人上谏皇上终止苦役,不但所得人心的是哥哥,而且还可以借此压制皇上继续消耗金库的行为。”

“仲达闻琴即知雅意。”周扬微笑道,“那么我们即刻派人去把高堂隆召回洛阳,先看看此人究竟能不能为我所用再说。”

数日后,高堂隆奉命来到了丞相府。

周扬见他仍然身穿官服,一身风尘仆仆地赶来,连忙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可是高堂隆竟然拒绝,迫不及待地直接说道:“下官得知周丞相有意终止百姓苦役,就连夜赶来了洛阳。”

周扬心中暗赞,但还是先出言试探道:“不知道高太守对此有何建议?”

高堂隆奇道:“上谏皇上,本就是臣子该做之事,昔周景王不仪刑文、武之明德,既铸大钱,又作大钟,单穆公果断上谏而招弗听,泠州鸠对而弗从,遂迷不反,周德以衰,良史记焉,以为永鉴。”

周扬暗忖此人虽然忧国忧民,但是说话却罗哩罗索的,看来就算把他摆到皇上面前也未可听劝,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也可以为天下百姓办点实事了。

高堂隆又道:“如今小人好说秦、汉之奢靡以荡圣心,求取亡国不度之器,劳役费损,以伤德政,难道多修几座庙宇,多建几个宫殿,就可以兴礼乐之和,保神明之休了吗?”

周扬连忙示意他先停一停,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高太守奔泼劳碌,还是先到房内好好歇息几日,改日本相将与高太守一同向皇上进谏,如何?”

高堂隆也觉得更多的义正言辞,应该在皇上面前说才更有效,于是便先行告退了。

周扬松了口气,心想那死去的卫觊是太不会说话,而这个高堂隆又那么罗叽吧索的,相信到了皇上面前,一定会让他听得头涨得两个大了。

早在一旁听得良久的司马懿这才走了出来,微笑道:“看来这次皇上有得受了,不过以皇上的性格,估计这么一点点小事仍是能够忍得住了,问题在于我们如何真正做到终止苦役,如果这件事情无法解决的话,我们很难抽出时间到首阳山走一趟了。”

周扬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们也应该到修庙建宫的苦役处看看。”

司马懿道:“哥哥能有体恤民情之心,实在难得。”

翌日,两人便服到各个苦役的地方视察,方才知道高堂隆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无论年老少壮,都被派去了建宫筑城。

这次曹睿不但征召河南一带的劳役,也从山东、河北各地调来上千万百姓,有一大部分甚至只有十二三岁,其中还包括了许多农民,而使得原本耕种的农民人手十分紧张。

眼前这些苦役只是极小的一部分,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拖石运车,身体早已经不属于自己,更像是一架架瘦得皮包骨的机器。

“我真的很难理解,皇上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周扬看得心痛不已,浑身僵硬道,“如果说为了将汉鼎钱庄取代他的人,那么大量耗资兴许是一个最坏的办法,可是把这么多人投入建宫修庙上,我真的不明白建这么多宫殿他住得完吗?修这么多庙宇真的可以保佑到什么吗?”

“帝王的心术,常人的确是很难理解。”司马懿叹道,“也许就跟哥哥你一样,仅仅为了一种成就感吧”

“成就感?”周扬略显彷惶道,“修建了这么多的建筑物,可以给他带来成就感吗?”

“我们不妨设身处地为皇上想一想。”司马懿道,“身为一国之君,肩上所扛起的责任,之前又有武帝曹公与先帝两位杰出的帝王,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与展示出来的魄力,尤其是当年曹公立下的盖世奇功,更是当今皇上望尘莫及。如果皇上不想被人说一代不如一代的话,那就必须干出一番事业,既使他无法超越两位帝王,至少在政治上必须干出属于自己的一番成就。”

“可是偏偏集权政策到了他这一代,又被我所掌控了起来。”周扬有些愧疚地道,“所以剩下的只能是从建筑物方面着手了,就算当年秦始终修建万里长城一样,对吗?”

“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了。”司马懿道。

“那么站在我自己的立场,我也同样是无法完成助武帝曹公实现一统天下的梦想,也退一步求其次,将政权掌握在手里,希望这个梦想能在自己手中完成了对吗?”周扬自言自语着,“人若是无法做到一件事,便会去用其他满足自己的需求来代替,我自己也是一样。”

“并不一样。”司马懿立刻点醒道,“哥哥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成就感,也不仅仅是为了自保而已。”

“那我是为了什么?我一直对此感到不解。”周扬问道。

“也许,只是哥哥与曹公同样对梦想追求,另一种方式的延续吧”司马懿颇有一些感触,但他随即又转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想再多也无意义了,摆在眼前的是一群受苦的百姓,还有哥哥与曹公的梦想,而哥哥也早已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没想到周丞相也在这里啊”

周扬正思绪间,只见高堂隆竟从一群苦役的对面走来。

司马懿也为之一怔,但马上就了解了眼前这位太守,心里是真的要为百姓干些实事的。

高堂隆竟随身带着纸笔和一大堆的文件,双眼乌黑的样子,显然是一夜未眠。

周扬更是感到心生愧疚,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出身草根的阶层,却反不如这位古代的官员更希望解除百姓的苦难。

于是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个人的梦想如何,也不管现在与曹睿的局面如何,还是先与高堂隆一起帮助这些正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再说吧

第九十八章:忠臣无私

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曹睿大兴土木,所动用的劳役状况,将近三个多月里,周扬亲自与高堂隆几乎走遍了整个洛阳城。

至于洛阳以外,河南一带的工程,只能交给手下们去调查了。

然而所看到的一切,甚至比想像中的更令人难以接受。

反倒是高堂隆十分冷静地将所见所闻,全部都记载了下来,准备拟成一份完整而规范的文书上谏。

直到两人走完了最后一个地方时,周扬不仅没有感到松了口气,因为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生活在这时代的艰苦百姓们,使他心里生出了许多从未有过的想法。

今晚,他独自躺在床上,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连日来奔波劳碌的疲惫感,并没有让他睡个好觉,反而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场景。

当年汉末最腐败的时候,他曾经见过百姓们饥饿到不得不人吃人的程度,那是因为外戚乱政导致的民不聊生,并没有像如今这般直接地使召老百姓去做苦役。

曹睿虽然是一个精明的皇帝,但是并没有曹操那么体恤民间疾苦,更没有他那悲天怜人的胸怀。

看来自己走上了曹操旧路,或许并不一定是个错误。

想要解决这一切的民间悲苦,惟有将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并且真正实现一统天下的梦想,才能够施行自己心中许多的想法。

翌日,高堂隆依然精神抖擞的跑来找他。

周扬很难想像得到对方哪来的精力,对他更是心生敬服之情。

高堂隆这一次只带了几道准备上谏的文书,说是昨晚一夜没睡,将草拟的文书经过一翻简练整改之后,使原本大堆的文字变得更加易读易懂。

周扬再也等不急了,立刻拉着他的手前往皇宫。

而曹睿对此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都看完了。

“不知道皇上有何想法?”周扬迫不急待地问道。

“既然百姓们如此拼命地工作,生活得那么艰苦的话,我们更应该多发放一些粮食与工钱给他们了。”曹睿顿了顿道,“幸亏周丞相把汉鼎钱庄经营得蒸蒸日上,朕对此倒是并不担心,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周丞相来处理了。”

“如果让微臣处理的话,微臣认为立刻停止这些劳役。”周扬强忍住了心中积累三个多月的怒气,沉声道,“如此一来,天下万民必当对皇上感恩戴德。”

“朕不需要他们的什么感恩戴德。”曹睿淡淡说道,“身为一国之君,为国家做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的,对了,高太守怎么跑来洛阳了,难道就是为了这些事情吗?”

“请皇上听微臣一言。”一直默不作声的高堂隆也不等皇上许可,终于把憋了一肚子的话一一道出,“易中提到‘君高其台,天火为灾。’这是因为国君只知道修缮宫室,却不知民间百姓的困苦,所以上天应之以干旱,火灾从高殿而起。上天提出鉴诫,让灾异告诉陛下应该尊崇人道,爱惜民力,以顺天意。”

“朕听说汉武帝时,柏梁台发生火灾,于是大修宫殿来镇灾。”曹睿反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西汉柏梁台火灾之后,越国有巫者出主意建宫室压它,所以才修建了建章宫以压火祥。”高堂隆从容不迫地应道,“很明显,这是夷越巫者的阴谋,决非圣贤训导,还望皇上三思。”

“够了”曹睿不奈烦地道,“当朕决定修复崇华殿的时候,郡国便出现了九龙;建造陵霄阙的时候,又有喜鹊在上面筑窝,这些祥兆难道也是巫者的阴谋吗?”

“喜鹊筑窝,鸠鸟居住。”高堂隆回答道,“这些征兆恰好说明了宫室未盖成,将会有异姓人住进去,这正是上天在劝诫皇上。”

“简直是强词夺理。”曹睿冷哼道。

“天道是最无私的,只和善人相亲,不得不令人防备与深思。”高堂隆仍不放弃,继续说道,“夏、商末世,那些继位的帝王大多不恭敬地听取上天的明训,只听信谄言,随心所欲,不修明德,所以很快就亡国了。而太戊、武丁看见灾异而感到恐惧,赶紧听从上天的劝戒,所以迅速兴盛壮大。如果皇上也停止各种劳役,崇尚节俭,广施德政,处处遵循帝王的礼德,翦除天下大患为民兴利,那么这无疑也是一件伟大的奇功啊”

听了这番话之后,曹睿之为动容,却久久无法吐出半字。

周扬更是没想到高堂隆一下子便抓住了曹睿的心态,正如司马懿所说的一样,曹睿需要的也许不仅仅是对汉鼎钱庄的窥视,也不仅仅是为了求得保佑或居住得更加宽畅,而是想要满足自已心中的成就感而已。

生在曹操与曹丕的光环之下,曹睿除了面临着国家这一重担,面临着身边比他权力更大的大臣们这外,同时也背负着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然而曹睿并没有因为周扬与高堂隆的力谏,而终于修建宫殿的苦役。

近日,有彗星在房心屋三宿间尤为明亮。

高堂隆马上建议,再次借此机会向皇上陈述此事。

周扬原本已经心生放弃,可是见他如此积极,也被再次感染了爱民的情绪,便领着他再次前往求见皇上。

曹睿显然并没有打算见这两个人的意思,一个是令他在政权上几乎一败涂地的权臣,另一个则是不能帮他压回政权,却只会要求他停止现在正在进行的一切。

周扬知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权力,所以才得到了这位年轻皇帝的见面允许。

但是高堂隆却对这些微妙细节全不在乎,施完臣礼之后,立刻进入正题。

借以彗星天象之名,提到了帝王迁都立城,首先都确定天地社稷的位置,并恭敬侍奉起来。

周扬暗暗称赞,高堂隆这一次可没再劝曹睿别再搞建筑和苦役之事,反而认为凡建宫室,应该先建宗庙,其次是车马库和粮仓,最后才是宫殿。

如今圜丘、方泽、南北郊、明堂、社稷、神位等都还未确定下来,宗庙的制度也没有按礼仪实施,却直接修缮殿堂,让官员放弃日常业务,农民放弃农耕。

后宫所需费用与兴兵军费完全相反,更使命不堪命,皆含怨怒。

高堂隆说完之后,再次把自己这段时日拟草的文书递上,又道:“皇上临朝当政,首先应安抚民众,然后遵从古代的教化,成为帝王,百官以及广大百姓共同遵从的准则,从古至今,无不如此。”

曹睿打开文书,口中喃喃念道:“以不加斫削的柞木为梁,建造低矮的宫室,唐尧、虞舜、大禹因此能垂青后世;修筑玉台琼宫,夏癸、商辛因此冒犯上天……”

高堂隆忽然又插话道:“今天的宫室规格,早已违背礼仪制度,而且还要兴建九华殿,华丽铺张,前所不及啊”

曹睿不等他说完,自己也没看完文书,便合起来放到一边,问道:“周丞相是不是也认为,朕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为民间带来疾苦,认为朕不可以一错再错呢?”

周扬本不打算亲自劝说,可是看到高堂隆如此无私无畏地上谏,遂大胆说道:“微臣认为,国家当以民为本,民不聊生,则国家必亡,民若富裕,国家则更加富裕,挖空老百姓的人力财力,这无异于杀鸡取卵。”

曹睿轻笑道:“好一个杀鸡取卵,那么周丞相现在做所的事情,是为了保住鸡,还是为了保住卵呢?”

周扬心中一怔,立刻意会到对方话锋转向了自己身上。

幸而高堂隆接口道:“近期彗星在房心屋三宿间发光,进犯帝王星宿而旁及此微星,这正是上天宠爱皇所发出的劝戒,始终都滞留在尊位,殷勤郑重,希望能感动皇上,便如同慈父般恳切备至的训诫啊”

周扬暗暗松了口气,事实上一直以来,他身为魏国权臣,同时也算是曹睿的长辈,原本也的确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辅佐他实现一统天下的梦想。

否则当年就不会在滴血认亲的时候做手脚,使他能够顺利地被曹丕立为太子了。

可惜事与愿违,曹睿并不像曹丕与他关系亲密,更不像曹操那么敢于用人。

这一直都是周扬心中的另一个缺憾,如今从高堂隆口中指出如同慈父之喻,更是令他觉得自己对曹睿与九泉之下的曹操、曹丕有所愧疚。

不过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再无任何挽回的余地。

高堂隆的再次进谏,把他从思绪中拉回,道:“开拓疆域,继承帝统,一定得等明哲之君才能实行;辅佐皇帝,匡正阙失,一定必须有贤良之臣才能实现。如今明君良臣都在这里,希望皇上能够以大局为重,勿要行冒犯天意之行啊”

周扬终于被这位无私的忠臣感动,竟忽然心生抛弃自身的立场,再次全力助曹魏实现一统天下的梦想。

曹睿显然也并非无动于衷,目光闪烁之中,隐隐带着对周扬三代权臣的感恩,但又随之即逝。

周扬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与高堂隆一起告退的时候,曹睿忽然开口道:“就依高太守的建议吧”

第九十九章:首阳剧变

自从高堂隆多次进谏之后,曹睿竟真的被他说动,暂停了修缮皇宫的各项工程,改为全力建造宗庙。

周扬也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得到了曹睿的诏书之后,便决定了即日与司马懿起程前往首阳山,册封东方朔为丹鼎派新一

代掌门,统一向来群龙无首的东道方士。

途中,洛阳情报团忽来追来。

只见叶玄神色诧异的样子,不像是发生什么紧急事情。

周扬原本还以为曹睿又要改变主意,不过一想到君无戏言,应该是自己杞人忧天罢了。

但叶玄看了一眼司马懿之后,却又把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周扬道:“仲达是自己人,叶玄兄弟有但仅管说。”

叶玄颇为尴尬地道:“此事属下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

周扬笑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等我们回到洛阳之后再说吧”

叶玄想了良久后,才道:“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方玉竹与凌宇,还有……还有他们在河内一带生养的孩子,嗯……更确切的

说,应该是收养,或是暂时收养吧”

周扬听他说得断断续续,又不清不楚,安抚了他一下,道:“原来是这种事情,既然方玉竹和凌宇私定终生,那么就让他

们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们不要再去打扰了。”

叶玄摇了摇头道:“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根据手下的回报,方玉竹与凌宇之间似乎并无任何关系。”

周扬耸了耸间,笑道:“有没有关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算了吧既然他们已经离开了情报团,就随他们去吧”

叶玄又道:“可是方玉竹却主动求见周丞相,并且已经与凌宇一同在前往洛阳的路上了。”

周扬心中愕了一下,一看司马懿对此默不作声,便问道:“方玉竹以前一直负责照顾仲达,他们之间亲如姐弟,也许是要

回来探望一下仲达也不一定。”

叶玄道:“但方玉竹非常明确的指明了,真正想要见的人是周丞相您。”

周扬对此也大感不解,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于是拍了拍叶玄的肩膀,微笑道:“那么就等我们回到洛阳再

说吧如果方玉竹先回来了,就帮我好好安排一下他们饮食起居。”

叶玄这才领命道:“属下明白。”

周扬怎么也想不通,既便方玉竹与凌宇曾经是洛阳情报团的精英,但是如今叶玄身系洛阳各个重要情报的任务,居然会为

了这两个家伙亲自前来,看来此事也不容忽视。

等回洛阳之后,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他们俩,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自从叶玄带来这个消息之后,司马懿一路上的神情都显得很不安,莫非当时方玉竹与凌宇忽然离开牧野,竟会是与他

有关吗?

可是司马懿始终都没有逃走,也没有涉足政坛,甚至由始至终,都比任何人更加全力地支持着周扬。

况且方玉竹也是个十分执着的人,当年彭义源就是看重了她这一点,才把她召入情报团,那时候只听从彭义源一个人的指

令,甚至连周扬也拿她没办法。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情报成员,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擅离岗位,更不可能被从未涉足世事的司马懿说服离开。

种种猜疑在他心中晃过,最终仍是得不到半点半绪。

直到快抵达首阳山的时候,司马懿才忽然开口道:“如果我有事情隐瞒的话,哥哥会不会原谅我?”

周扬这才确定了心中的各种猜想,看来方玉竹与凌宇的离开,果然是和这狼顾之子有关,不过仍不敢那么快下结论,便回

应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如果是个人私事,与我无关的话,那算是你自己的隐私权,我也无权过问。”

司马懿又道:“但是这件事情却与哥哥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周扬奇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司马懿显然有难言之隐,继续试探道:“这是一个秘密,由始至终,我都一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哥哥,唯一知道这

个秘神的人是玉竹姐姐。”

周扬道:“所以他才离开了,甚至连凌宇也不知道的秘密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哥哥一定要相信我,无论我隐瞒了你什么事情,我都从来都没有骗过哥哥你任何一句话

。”

周扬更加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秘密,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司马懿道:“反正哥哥回到洛阳之后,一切也都会真相大白,现在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但是我真的希望哥哥能够做好心

理准备,同时一定要原谅我。”

周扬道:“既然你并没有骗过我,更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只是隐瞒了一件于我的秘密,而方玉竹在知道此事之后,也没

有马上来告诉我,显然此事对我并没有任何害处。”

司马懿急忙道:“我永远都不会害哥哥的,哪怕哥哥最后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也会一直陪在哥哥的身边,这是永远都不会

改变的事。”

周扬微笑道:“那就行了,不过这种肉麻的话,拜托以后就别再说了,瞧首阳山到了。”

司马懿低头暗暗窃笑,脸上竟飞起两朵红晕。

只见首阳镇前,来迎接这队朝廷大官的方士之中,竟不见东方朔的人影。

按理说这次周扬前来首阳山的目的,除了要实现对东方朔的承诺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借助支持他成为丹鼎派掌门人之后

,再借助东道力量教化群众,以安人心。

而东方朔也不像是个爱摆架子的人,对于丹鼎派掌门人这个位置,更是窥视已久了。

如今终于要实现他的愿望,却没有亲自前来迎接,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对劲”

周扬从车窗内观察这群方士已久,越看越觉得陌生,完全不是当初来首阳山时的那批人。

于是立刻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只派两名贴身骑兵先上去问话。

这两名骑兵皆是随周扬身经百战过的老兵,经过他们的百般盘问之后,仍然得不到任何满意的答复。

那群方士忽然急了眼,竟与骑兵动起了手来。

司马懿也看在眼里,立刻叫道:“糟了,我们中计。”

当周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名骑兵竟被几个方士给干掉了。

从洛阳一同前来的军队立刻进入警戒状态,随之而来的却是首阳镇内的乱箭飞矢。

一阵箭雨之后,那群方士忽然拔剑相迎,纷纷向这支魏国的正规军队发起进攻,双方一时间进入了混战。

仅管只是前来首阳山借助东道力量,但周扬贵为丞相之职,无论去到哪里,都有几十名由任浩从突骑兵中精选而出的贴身

侍卫跟随。

此趟前来,更是加派了两千多名军队护送。

首阳山的方士全算加起来,顶多也就两三百号人而已,首阳镇上住的更是普通的百姓。

所以这次会遭到突袭,丹鼎派方士甚至敢于在周扬头上动刀子,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的背后有一个比周扬地位更

高的人物在促使。

“皇上?”司马懿立刻想到了他。

“区区首阳山几百个方士,竟敢袭击军队。”车窗外早已搭弓拉弦的任浩怒道,“让我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盘问。”

马懿叫道,“立刻撤走。”

“撤走?”任浩大感不解地道,“只不过是炼丹修行的方士而已,而且数量又不多。”

“听仲达的,撤走。”周扬果断地道,“这一次的突袭,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敌人必定有所准备,只看镇内的弓箭手,便

可以确定,这里一定有皇上派来的人马。”

“黄龙军”司马懿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虎豹骑之外的又一支强大军队。

“明白。”任浩领命道。

可是当周扬这支护送的军队掉头之时,后方果然被另一队人马拦住。

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平定鲜卑之后不见踪影的陈泰。

几年不见,自从此人刺杀了步度根与轲比能之后,比起当年在洛阳比武时的少年,简直是判若两人。

立于陈泰身后的是谢尽等数量不到五十人的黄龙军,每一个人面对着周扬与两千多名护送军,完全没有半点怯懦,个个显

示出一派高手的风范。

除此之外,首阳镇内陆陆续续地奔出其他的一百多名方士,参夹在其中的是一群从不见过的三四百名魏军。

陈泰忽然大声叫道:“叛贼周扬还不下车受死?”

车内的司马懿在一旁低声说道:“此人乃是陈群之子,自小便受过良好教育,绝非普通的莽夫,哥哥不妨下车与他谈判一

下,看看有没有免战的可能,如果交涉失败,我们当立刻杀回洛阳,一刻也不要多留,伏击我们的绝不止这些人而已。”

周扬沉着地道:“放心,好好地呆在车里。”

说完,便独自跳下马车,一个人朝着陈泰等人走来。

陈泰显是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大胆,但自己亦绝没有丝毫示弱,也是独自前往。

当两人面对面,目光交触之时,双方的人马都摆开了架势。

只要他们一言不笼,战斗一触即发。

第一百章:反其道行

首阳镇前,二千多名魏军竟被数百人前后拦截住。

但是周扬却可以肯定,对方的确拥有足够对付自己的实力,而这一次的突袭,更是早有预谋的计划。

此时,曾经领着黄龙军潜入鲜卑,成功刺杀了轲比能与步度根两名首领的陈泰,正从容不迫地独自向周扬走来。

两人面对面,目光相触的那一刻起,周扬竟从此子眼中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那个勇往直接的年轻剑士,已经在这新的时代里崛起了,而即将令他成名的一战,则是在此时此地干掉当今魏国第一号权臣。

“本相刚才没有听错吧”周扬故作讶然地问道。

“没有错。”陈泰斩钉截铁道,“仅管周丞相是辅佐曹家三代老臣,但若是心怀叛逆,下官亦要将其拿下,绝不手软。”

“心怀叛逆?请问此话从何谈起?”周扬奇道。

“弑大司马,谋害张郃将军,如今又矫诏离开洛阳,莫非是打算自立不成?”陈泰冷然道。

“这些事情本相早已向皇上禀报过了,也已经过查证。”周扬从容道,“然而陈侍郎居然假借皇上之名,在此拦截本相,恐怕心怀谋逆之人,应该是陈侍郎你才对吧”

“住口”陈泰喝道,“此次我等正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向逆贼兴师问罪,亏你居然还能够编出这种荒谬的理由来。”

“没想到陈侍郎不仅黑白不分,而且还是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哩”周扬心中暗笑。

这次的突袭,陈泰等人显然只是奉命行事,并不了解事实的状况。

甚至连曹真与张郃是怎么被除掉的,以及为什么要被除掉都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态度强硬,不管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周扬本打算试着将这个后起之秀拉笼为我所用,现在看来应该难以实现了。

既然如此,双方只有在兵刃上动真格,看看这一次曹睿究竟出动了多少人马,以及这位年轻皇帝扳回局面的最后底牌,究竟都有哪些人吧

陈泰也不再与他多作废言,缓缓向后退了几步,身后那批黄龙军则开始向对方靠笼过来。

周扬感觉到这次将会是一场恶战,同时想到司马懿刚才的叮嘱。

只要交涉失败,立刻要以疾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向对方发起攻击,最好直接杀回洛阳,千万不要恋战。

当陈泰与数十名黄龙军的剑士逐渐分散开时,周扬忽然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洛阳比武活动,他也在现场看陈泰与谢尽两大年轻高手的决斗,对于其他黄龙军的实力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知其七八分了。

但眼前这些黄龙军,显然与那日的活动中每一名剑士完全不同,却反而让他感到熟悉。

“锵”

当双方兵刃交碰的时候,周扬终于从对方熟悉的眼神中发现。

这些人绝非洛阳比武时选举的那些剑士,他们正是豫州的曹家子弟兵。

平时供养并精心训练着,既不参与任何战役,也不负责内部巡逻或政治斗争,没想到曹睿竟用来了对付周扬。

而此趟前来首阳山,所跟随的二千护送军,只有任浩所带领的十几名贴身突骑侍卫。

其他人几乎没有一个是黄龙军与这群方士的一合之将,才刚一照上面,即惨死在对方的剑下,加上首阳镇内安排好的弓箭手,又换成了狙击模拟助攻。

短短不到半刻,已方的人马已死伤过半。

任浩撞开两名方士,冲到了周扬身边,一边抵挡着对方的攻击,一边低声说道:“这些护送军反而成了我们的累赘,若想杀出去的话,只能放弃他们了。”

周扬断然道:“不行。”

任浩道:“对方的目标只是周丞相一人而已,绝对不会为难这些同是魏军的士兵。”

周扬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车上还有对他那么好的司马懿,就算他可以狠下心来扔下这些士兵,也绝不会扔下司马懿不顾,于是果断地道:“这些黄龙军比较棘手,你帮我先挡一挡,只要带出马车就可以了。”

任浩默默点了点头,立刻将侍卫左右分开,冒死拦住黄龙军。

而护送军虽然比较不济,但因为人数几倍于敌,故而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这让周扬轻松许多,再凭着他惊人的直觉与敏捷身手,终于独自将马车从混战中拉了出来,然后翻上马背,在虎啸铁枪左右挥挡与任浩等人的阻拦之下,很快便冲过了敌方的围攻。

然而敌方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陈泰却将黄龙军分散。

加上这些剑士个个都是能够独挡一面的高手,每一名出现在周扬面前的人,都令他不敢与其硬拼。

并非周扬怕自己敌不过对方,只是为了保护马车内的司马懿,而不敢与其纠缠,怕只怕其他的剑士赶来呼应的话,到时候怕自己都很难脱出围攻。

可是当任浩与他弃下了护送军,终于挣脱了围攻的时候,却被新的一批丹鼎方士追上来拦住。

这些方士仗着幻术,拖住了后方的护送军,使得首阳镇内的伏兵能够轻松解决掉,但是这些幻术在周扬面前却毫不管用。

见过东方朔与左慈的高超幻术之后,眼前这些方士的雕虫小技,顶多只是一些障眼法罢了。

问题是后面还有陈泰的黄龙军,等他们与首阳镇内的伏兵彻底解决掉护送军之后,赶来与这些方士会合的话,周扬等人将会再一次陷入困境。

正当他们心急如焚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冲出了十几名方士,却不是冲着周扬他们而来,反倒将敌人拦截住。

“东方朔”周扬大喜叫道。

但是当他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马上就后悔了。

原来那十几名方士,也是东方朔变幻了来的稻草人而已。

敌方的方士们一听到东方朔的名字,马上就识破了他的幻术,而那十几名方士也瞬即在烟雾中恢复了原形,一个个掉落在地上。

东方朔喊道:“这些人交给我,你们走”

周扬没想到此人如此仗义,也不拖泥带水,果断与任浩等仅剩的六七人,冲另一个方向奔离。

可是当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时,司马懿忽然道:“不好,恐怕我们不能走曹阳。”

任浩问道:“离此回洛阳的话,曹阳最近,而且一路上官道易行,我们的行路也会更快。”

司马懿却道:“正因如此,皇上必会在这途中设下伏兵,若是再此被阻拦的话,当后方陈泰的黄龙军追赶而至,两军会合,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将会十分难堪。”

周扬认为有理,赞同道:“这一次我们受伏击,确是皇上早有预谋的计划,所以我们归途必有埋伏。”

司马懿想了一会儿,又道:“恐怕洛阳附近也会有所布署,要知道至今为止,我们仍未遇到黄龙军的主力,而且还有王昶统领的军队也还没有出现。”

周扬道:“看来我们在回洛阳之前,必须会有一番恶战。”

任浩冷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能到达渑池就安全了。”

司马懿却提议道:“此次将是皇上的孤注一掷,必定会布署足于干掉我的实力,如果我们硬是要回到洛阳的话,就等同于往刀口上撞,所以我认为哥哥可以转换一下思路,让皇上对我们的行踪无法捉磨,再找个机会回去。”

周扬道:“箕山?那里有个山洞,正是当年黑山军张牛角等人的栖息之地,如果我们在那里呆一段时间的话,皇上肯定找不到的。”

司马懿道:“好主意,就这么决定。”

任浩道:“不过此去箕山,路途会远了许多,只怕我们所带的粮食不够,况且要在山上住的那段时间,这也是一件十分头痛的问题。”

司马懿笑了笑道:“这个可以放心,无论皇上还是黄龙军的人,都没有见过我。”

周扬一想到司马懿除了没露过面之外,还可以装扮成女性,而且几乎是个彻头彻底的美女。

如果让他在延路的村镇里搞些吃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路线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司马懿也放弃了过于抢眼与行动迟缓的马车,跟周扬骑着同一匹马赶路。

这一路上,周扬被男装打扮的司马懿贴在身后,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既不觉得厌恶,也没有丝毫抗拒。

有时候山路较为崎岖,司马懿在他背上撞到的时候,甚至会让周扬完全没有截着另一个男人的感觉。

这让周扬很困扰,暗想难道与司马懿日积月累的在一起,真会搞得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吗?

司马懿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倒是挺善解人意地往后挪了一挪。

周扬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但仍会想到与他如此贴近的感觉,连忙把自己思绪中拉回来,暗骂如今仍未脱离险境,却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原本前往箕山需要十几天的途程,但是对他来说却像十几个月那么漫长。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陈泰等追兵并没有追上,半路上也没有遇到伏击或其他拦截的军队。

看来司马懿的想法是对的,放弃捷径,暂时住到箕山确是最安全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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