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见她来到,客气地朝她颔首示意,让她坐下。“把你叫来原是有件事情要验证一下。如果这桩事情不弄清楚,太尉认为封国师一事不够妥当。”
阿拉耶识一头雾水,眼光在三人中间来回转,“到底什么事情?”
只见秦皇向旁边端着托盘的宫女示意,宫女便把托盘端至阿拉耶识面前,托盘上置一装着红色墨汁的小碗和毛笔。一宫女请阿拉耶识亮出手臂,阿拉耶识虽感莫名其妙,还是顺从地捋起右边衣袖,亮出一段冰肌玉骨,宫女恭敬地抬起阿拉耶识右手臂,用毛笔蘸了朱红色的墨汁在她手腕内侧点上去,一团拇指大小的冰凉朱红色液体浸入皮肤。阿拉耶识觉得不妙,立刻把手抽回,瞪着那团尚未完全浸入皮肤的红色液体,感觉很诡异,“这是什么,朱砂?”情急之下用衣袖去擦,哪知被衣袖擦过的皮肤竟然全部都变红了,从一个圆点变得乱七八糟一片红,恰似不规则的红色胎记。
“怎么擦不去,到底什么东西?”阿拉耶识疑惑地向秦皇看去,后者牢牢盯着阿拉耶识手腕上那片殷红,哈哈大笑起来……脸上表情舒心畅快。阿拉耶识心顿时一凛:坏了,被秦皇下巫蛊了?
“秦国皇帝,何故戏耍于我?”阿拉耶识冷若寒冰,锥子般的眼光刺在赢少苍身上,却丝毫未留意太尉允燹脸色已是十分难看,丞相蒙灌在旁捻须点头。
赢少苍大笑毕,方始说道:“安靖王身为太尉,亦是朕的叔叔,对国礼甚是讲究,时常提点朕行事。今日朝议时安靖王认为担当国师之人不仅要通幽达鬼,更须德才兼备,人要清白无暇,才可执掌国之祝祷。你曾被李文吉掳走,获救时衣不蔽体,市井中俱传言你被那恶贼所污,若不验证你女儿之身,只怕担当国师难以服众。因此唤你过来用守宫砂以证清白。”
“守宫砂?”阿拉耶识彻底晕菜。须臾,她盯着手腕那片刺目的猩红尖叫,“太过分了!没有你们这样侮辱人的——我是不是处女关你们屁事!”这是代表耻辱的红字啊!她一刻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那东西,不停地在殿上暴走,逮谁骂谁。
“无聊,下流!”
“还有没有人权,我还有没有**?”
“不尊重女人,我诅咒你们下辈子打光棍!”
“破国师谁爱当谁当,我不干了!”
太尉和丞相见这闹腾劲儿断难善了,偷偷向秦皇告退了。宫人们有了上次教训,此刻早就躲一边去了,大殿上只剩秦皇和阿拉耶识。阿拉耶识发了一阵飙后才发现罪魁祸首跑得只剩一个,已是气极,操起那管毛笔冲向秦皇,“既然那么好笑,你也来试一试!”秦皇早就收了笑容,慌忙中站起迎向阿拉耶识,后者不管三七二十一,起笔就朝赢少苍可恶的纹面划去,红色朱砂抹了一脸,顺势滴落,赢少苍用手一抹,全部都干净了,没一点痕迹。阿拉耶识见此情景,喃喃道:“还真是画不上去。”狠狠把笔摔在地上,捧着自己的手腕发愣。
赢少苍自然不会明白,这样验证女子清白的东西加诸于一个现代女子会产生何等的震动?他其实心中不仅不气恼反而喜不自胜。“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不去擦它,也不会变这么大块。朕也是被允燹他们给逼的,若非如此,你岂能当上国师为朕做事?别忘了我们之间有约定,切勿因小失大。”
“你不是我,你永远无法明白这样的东西对于一个中国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夏虫不可冰语,你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明日正式拜你为国师,由你全权筹办跑马大会。”他安慰她说。
强压着被侮辱的愤懑,阿拉耶识用手帕包住手腕的守宫砂,看也不看秦皇就走了。回到府中阿拉耶识用清水、烧酒、油脂涂抹手腕,红色不见消褪反而更加鲜亮。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