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和天雷是佛祖的法力吗?”慈心又问。
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比较简便易懂,阿拉耶识只好说,“和佛祖无关,那是人力所为,我们把它叫做科学技术。我担忧秦皇逼我教授这些术法,也为了老百姓相信,就托辞说是佛祖法力。”
“是中国的科学技术?”慕容恪和慈心同时追问。
阿拉耶识点头,“是的,我们中国比中土要富裕先进得多,到处是你们没见过的东西。如果一定要把中土和中国比较,中国就和你们想的天神国度差不多吧,说我是天女下凡也不算错。”
慕容恪疑道:“雀儿呢?她也会和你一样回归中国吗?”
“不会。”阿拉耶识遗憾地摇头,“她没有修佛又入了心魔才堕落到此地。对她而言,现在享受荣华富贵,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丈夫和孩子陪在身边,这结局也还是好的,我就没有费心思去唤醒她轮回的记忆。那晚,她见到我时没有露出一丝熟悉的感觉,说明她在轮回中已经迷失太深,就算我唤醒她,她因为回不去中国必然苦恼痛恨,反为不美。”
阿拉耶识握住慕容恪的双手,动情地说:“慕容哥哥,不要怪我狠心,我也是情非得已。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好多的事情我只能一个人承受,不能无故改变它原本的样子。违反了天地大道,打破平衡的后果不堪设想。”慕容恪重重点头,“哥哥从未怪你。虽然今日妹妹说的事情哥哥尚不能明了,但妹妹的意思哥哥懂。妹妹放心,我会照顾好雀儿母子,绝不给妹妹添麻烦。”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大小铜符塞到阿拉耶识手里,“这枚铜符是我的印信,燕国上下无人不知。若有事时出示此物,燕国人定然奉令遵行。”
阿拉耶识小心收好铜符,举杯自饮一口,“说了那么多不如相逢一醉。”
慈心不肯转移话题,却追问她学佛是不是就能当神仙。阿拉耶识故作深沉考虑一番,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蛋问他:“我美吗?”
慈心不假思索回答美极了,不想阿拉耶识用筷子在他头上敲一个爆栗,“就你现在的觉悟学不了。你什么时候看我的脸和看大牛的脸一般无二时,你再来找我学佛。”
慈心委屈地摸着脑袋抱怨,“你就会欺负我。我自然看你和大牛一般无二,否则怎会一直叫你大牛?”一席痴话逗得大家哈哈笑。
兴之所至,阿拉耶识引吭高歌:“人说天上好,神仙乐逍遥,成功的背后泪多少?都说人间苦,辛勤操劳,汗珠干了有欢笑。神仙是人做,修炼不辞劳,吃得苦中苦,正果才修到。要像神仙心一条,人间天上定来到。神仙没烦恼,名利脑后抛,要像神仙得失都忘掉。天上人间都一样,俗世比仙境,也不差一线。”
一曲歌罢,诸人已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诚实做人,认真做事。反省自我,善待他人。只要过好当下每一天,死去之时才不会后悔。”阿拉耶识以格言警局来结束她的传道。为了消弱关于死亡的阴影,她抚琴唱起了《虞美人》和《明月几时有》,三人击节相和,歌声淹没在连绵的夜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