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一艘艘战船陆续被铁链结实的绑缚在一起,感觉到这个“航母”越来越稳当看到朱由榔的船也陆续结成一体,我的心情出奇的好,看来这个办法能有效的抵御暴风雨的侵袭。
狂暴的风雨肆虐过后海面上一片狼藉,荷兰舰队还算完好的战船只有两艘孤零零的漂浮在远处的海面上,其他的战船则不见了踪影,想是被这老天爷的喷嚏吹到海底喂鱼去了。
“皇上,他们投降了!”梁甫看着剩下的那两艘红毛鬼战船上高高挂起的白旗不由兴奋的说。
当我命令投降的红毛鬼缴械并且陆续过来接受捆绑后登上了敌船,看着高高的桅杆下浑身焦黑的荷兰舰队司令的尸体时我后背不禁冒出冷汗,刚才我问投降的荷兰人他们的指挥官在哪里时他们说风暴中,他们的司令官高雅阁害怕被风吹入大海所以死命抱住了桅杆,哪料到一个霹雳下来就把他们的司令官接去见耶稣了。幸好高雅阁已死否则他们不会也不敢投降啊!
此战在天气的帮助下弘光帝以五艘战船的代价全歼荷兰舰队并且俘虏了两艘战船和一百二十多名荷兰兵。
当我在回小码头的途中深入了解情况的时候才知道这些荷兰兵绝大多数都是签了契约的雇佣兵,也就是说谁给他们钱他们就给谁卖命,当然,在骑士精神或者说佣兵规则和契约面前这些佣兵很遵守约定,如果不是这次没有了一丝活命的希望他们绝对不会投降。
我马上把这些战俘中的头目找来,希望许以厚利让他们给我卖命,佣金则是他们给荷兰人卖命所得金钱的一倍,在看清眼前的形势并且又有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这些荷兰佣兵终于倒入我的阵营,虽然认为他们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可我还是跟他们正式签订了契约,有了这些降兵相信攻陷热兰遮城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朱由榔被命令继续留在外海游弋搜寻可能来援的荷兰舰队和郑芝龙的人马,朱由榔对这次弘光帝风雨中的应变之能很是钦佩,这次要不是弘光帝急中生智想出捆绑战船的办法他们怕是都进了鱼肚子吧!
朱由榔觉得弘光帝的这个办法很有潜力可挖,他打算好好研究一下用十几艘战船捆绑在一起的海战战术,这个巨大的海上作战平台最薄弱的地方就是目标太大容易遭到攻击和作战平台的操纵问题,朱由榔相信如果这两点解决好了那么海上怕是再也没有能抗衡大明水师的力量,那根本就是一座可以漂移的海上城池嘛!
离开小码头四天时间里高魁聪夺取热兰遮城的战斗仍然没有进展,但是当我把击败荷兰舰队并且俘虏收降战船和佣兵的过程一说,全军上下的士气空前高涨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拿出全力攻下热兰遮城。
然而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二十天过去了热兰遮城始终屹立在哪里向大明军队示威,黑洞洞的跑口似乎在告诉大明军队这是一座无坚可摧的城池是一座无法攻陷的城池。
“皇上,这么下去恐将不妥,军粮已经不足两天所需可热兰遮城却依然如故,微臣已经下令把晚饭改为稀饭了!”陈永华皱着眉头向弘光帝汇报最为要紧的军粮短缺问题。
此时的我也是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被托垮的必然是我,押运军粮的人才走几天,即使军粮能按时运到期间还有十多天的粮食缺口,十多天不吃饭还怎么打仗啊!
陈永华见弘光帝默默不语,“皇上,微臣倒是有个办法,现在台湾岛可以说只有热兰遮城是红毛鬼的势力范围,余下地域算是被皇上纳入了版图,征税征粮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要征粮够大军半月之用就可以缓解军粮问题了。”
“不行!这等于饮鸩止渴,岛内之民为何仇恨红毛鬼?就是因为饱受红毛鬼的剥削和压迫,如果朕也这么做岂不是跟红毛鬼没有两样,今后在台湾怎么立足啊?传朕的命令,胆敢骚扰百姓或者私自抢夺百姓物品者就地正法,上司军官降一级!”陈永华的方法确实能缓解大军的粮草问题,可现在是五月初老百姓手中的粮食能维持到新粮下来已经很困难了,如果这个时候强行征粮只会让岛内之民痛恨,那对我来说将是以后管理台湾的致命障碍,“现在已经是五月野草和果子都应该生长出来了,朕会命人带领士卒三千专门采集能吃的东西,复甫,先前在岛内之民心中树立起的良好印象绝对不能被抹黑啊!复甫能否明白朕之苦衷?”
陈永华明白弘光帝的考虑很全面,其实他那也是解决燃眉之急的下下策,既然弘光帝能想到这一层他自然不能反对,“臣明白,只是苦了这些兵士啦!”
和弘光帝一样陷入困境的还有热兰遮城内的荷兰军队,被围城一月心理上的负担极重,荷兰驻台湾总督费尔堡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城内的各种用度短缺严重,明军攻城时他们已经不敢再跟着对射火炮,除了难以抵挡有如下雨的炮弹外,城内火药的短缺也是主要原因,一多半的火药都被出海作战的舰队带走了。
更让费尔堡眉头紧锁的是和郑芝龙夹击明军的舰队全军覆没,这从十几天前明军阵地传出的声音可以证实,那些该死的懦夫居然投降了,更让费尔堡不能容忍的是说的那些话,什么得到的佣金是以前的一倍,吃的东西如何美味等等,这些话让陷入困境的热兰遮城守军的军心变的很不稳定,费尔堡真想亲自点炮把那些懦夫轰死。
费尔堡十天前写了一封信让人从后城的陡峭之地潜出前去搬救兵,他知道只要能守住热兰遮城就会等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援军一到和他里外夹击之下明军肯定会溃败,那时他一定要让明军和那些懦夫尝尝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