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葫不知到底要不要相信姜堰,气氛一时平静到诡异,最后她眼皮微颤,看着姜堰原穿着浅蓝色长袍,而袍子胸前那块却变成深蓝色,再观他额角不断渗出的汗水,沿着鬓角滴落,侧开身子让姜堰进去。
浅丝想跟着姜堰一同进去,却被小葫毫不留情地拦在外头。她踮起脚尖往里瞧了一眼,却只能看见姜堰进去半点不曾犹豫的背影。主子撒谎地实力是越发的强了,现如今留她在外头,若是沈三少爷过来了,她可怎么将事情原进去?
姜堰一进屋,发现屋内果真没什么人,内除了那日见到的府医以外,只余沈原灵、沈老夫人并两丫鬟等着,他们却是离床有十步之遥。姜堰挪动脚尖想上查前,却又怕打扰了大夫看病。
忽然之间,姜堰感觉到自己心蓦地一疼,他闭上眼睛安慰自己,即便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可仍旧他近在咫尺。好歹不似当初母亲去世时那般,他看不见摸不着,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叶氏夺过衣裳,‘啪’地一声,就往陈双儿脸上招呼,“这是怎么回事!”
寻出来的这件衣裳,与陈双儿身上一模一样,但是袖口却破了个洞的,正好可以和之前的碎布合在一起。
“这是姐姐的衣裳,我不知晓。”陈双儿先下手为强,将话赶紧说完之后,在众人视线之下瞥了一眼陈珊儿。随后,好似怕极了她一样,缩到陈王氏后面,不再言语,引得众人以为她是怕陈珊儿被她揭露而打她。
陈王氏手一伸将陈双儿推向自己背后,护住了她。
见此,陈珊儿当即一阵冷笑,她算是看清楚了,如果能够保住陈双儿,她的好母亲可是会将无辜的她推出去,好在她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眼不见心不烦,她转头不看陈王氏与陈双儿,“你总爱穿新衣裳,在衣服穿旧穿破之后,便偷偷拿着我的衣裳穿,还老是说是你的,每每母亲都信你的话。即便我有理,证明了你身上的衣裳是我的,母亲也都是对我说,我是姐姐,该让着妹妹。所以,这次拿了衣裳之后,我便在袖口夹层里绣上一个‘双’字。你瞧瞧,你右手袖口里头可有一个‘双’字?”
陈珊儿一口气连说了一大段话,陈双儿一时不曾反应过来,愣是瞪大着眼睛说不出话来,陈王氏的手离开她时,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大声反驳陈珊儿,“你栽赃我!故意穿我的衣裳推沈安禧,再让我穿你的衣裳,好让大家认为我陷害你,从而摆脱你自己的嫌疑。”
“妹妹却先我与母亲一步来沈家,出门时恰好在酉时,我记得妹妹穿的可是身上这件鹅黄色衣裳。我来沈家时将近酉时五刻,穿的是身上这件淡粉色衣裳,此事可问沈家门房婆子,当时好几人见到我了,而宝小姐被找到时是酉时七刻。”
“也就是说按照妹妹所言,我得是先让你穿鹅黄色绣有‘双’字的衣裳,在我进来沈府之后,两刻钟的时间内,脱下粉色衣裳再换上鹅黄色衣裳,还得找到宝小姐然后再推她,再换回我原来的衣裳。”
“请问,我如何再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宝小姐?如何确定这段时间里,你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识破你我谁是谁?况且,这样是预谋,可我与宝小姐并无仇。倒是妹妹与宝小姐那日在水沁湖发生冲突,而若是按照妹妹进来沈府的时间来算,妹妹不仅有足够的时间,也能够说得通你身上为何穿我的衣裳。”
陈双儿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呐呐地道:“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承认,你可别忘了,宝小姐亲口说你是凶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王氏这次干脆得很,一巴掌甩在陈双儿脸上,陈双儿半边脸瞬间肿起来。
陈双儿捂着被扇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王氏。
陈王氏不为所动,反而道:“陈双儿!你真是好样的啊,犯下错事,不想着如何弥补,反而是将事情推到你姐姐身上,陷害于她。”
耿氏一笑,陈王氏脑筋倒是转得极快,见事情已经无回旋之地,便立即抛弃陈双儿,保下陈珊儿,不让陈双儿连累她们。
事情被揭发出来后,陈双儿顶着叶氏眼中露出的狠厉,浑身抖如筛糠,饮泣哭声,“我不是故意的。”
陈王氏白了陈双儿一眼,大步走上前,冲着叶氏屈膝,态度甚是诚心实意,“既然是双儿的错,她合该付起责任,我今日便将双儿交出来,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耿氏冲念与抬了抬下巴,念与会意把住叶氏手臂,怕叶氏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将陈双儿打了,若是陈双儿顶着伤口倒打一耙,说沈家对她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反倒是不好。
叶氏往下一撇,怒到极致人倒是会出奇的平静,“交给官府,想必官老爷会替我们做主。”至于在牢里会发生何事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