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露露果然不是一般人,处事灵活,善良多智。此女,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哼着小歌驶出了驾校大门,我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刚从小卖部出来,我就不由得愣住了。
我身前站了四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黄教练!
敢情这厮仍然不死心,又纠集了几个人,在学校外面拦截住我,准备进行报复呢!
但是巧合的是,黄教练叫来的这三名救兵,我也认识。
竟然是森哥和他身边的那俩黄毛小兄弟。
黄教练这人蛮横霸道,跟森哥这种社会人认识,倒也并不奇怪。
“森哥?”
“房兄弟?”
我和森哥面面相视,都稍微愣了一下。
黄教练一阵愕然,扭头对森哥说道:“怎么,群森,你俩认识?”
森哥走过来跟我握了一下手,强调道:“何止是认识啊,简直就是熟透了。”
黄教练皱了一下眉头,反问道:“比跟我还熟?群森,咱们可是认识了十几年了,十几年的交情。这小子在我们驾校学车,动手打我不说,还害我丢了饭碗,你说吧,该怎么弄?”
森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兄弟,我看,今天既然都是朋友,我就当个和事佬吧。兄弟你看吧,老黄呢岁数大一点了,你呢就认个错,晚上撺掇个饭局,小酒一喝,这事儿就化解了。”
黄教练马上插话道:“哪能这么便宜他?”
森哥冲他一皱眉:“差不多就行了,都没外人儿!”
我伸手抚了一下头发,说道:“森哥,你连谁对谁错都没搞清楚,就要让我道歉?我真搞不明白,是不是一有打架的事儿,你都往前凑啊?”
森哥脸色骤变,伸手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强挤出一丝笑来,轻声说道:“给森哥个面儿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尊老爱幼嘛,这老黄怎么说也年长你不少,能当你叔了。”
我摇了摇头:“道歉,没可能!该道歉的,是他!”
这时候森哥带的那俩黄毛小弟,不约而同地凑了过来,其中一个冲我警示道:“喂,你什么意思,森哥说话不好使是咋地?”
我伸出手指指着这黄毛的鼻尖,骂道:“给我闭嘴,上次挨的揍还不够是吧?”
这黄毛果然有些害怕了,后退了半步。
森哥和事佬的角色没当好,脸上有些为难,他转而又走过去拍了黄教练一下,说道:“行了老黄,今天这事儿我是摆不平了。你没看到吗,人家软硬不吃。”
“叫你来干嘛的李群森?咱这十来年交情,白处了?”黄教练刺激他道。
森哥晃了一下脖颈,说道:“关键是,我俩也是朋友。你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黄教练略带嘲讽地道:“人都说在县城没有森哥办不成的事儿,也没有森哥不敢打的人。今天看来,全是扯淡呢,根本不好使!”
森哥笑了笑,说道:“老黄,跟我使激将法没用,今天这情况特殊。老黄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位房兄弟,可是个硬茬子。上回白葫芦和二凯惹到他了,他直接把菜刀亮出来了。要不是我拦着,这世界上可就没有白葫芦和二凯这俩人了!”
我稍微回顾了一下,觉得森哥所提到的白葫芦和二凯,应该就是那次去我家收高利贷的俩痞子。
这件往事,触到了我心底的痛处。
那俩混蛋逼我父母下跪的画面,盘踞在我脑海之中,如针一样刺痛着我的心。
黄教练脸色一变,压低了一下声音,问森哥:“真的假的,这么狠?”
“那可不!我,当事人!”森哥撇腔怪调地说着,扭头望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当过兵的,练家子,三五个人围不上边儿!”
或许森哥这一番渲染,还真就奏效了。
黄教练面色凝重地思量了片刻后,走到了我的面前。
“晚上我作东,一酒泯恩仇。”黄教练摆出一副豪气万丈的样子,冲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