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兰的业务扩展到韩国去，就是为了赚钱。既然是为了赚钱，那么招式无耻一点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杜立鼎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代理商，和一片竞争力弱的市场，因此耍一下手段也是有必要的。

让韩国人斗起来，自己坐享其成，这也是杜立鼎的想法之一。

“可是，虽然这样的情况更好，可我们终究是中国公司啊。”也许是杜立鼎的想法过于野心十足，沉默了半天，杨晓阳才嘟囔了一句，“你想让他们内斗，这完全就是不怀好意了，面对我们这样有威胁的外国公司，团结起来对抗对手不才是更合适的做法吗？”

“你跟资本家谈什么祖国？这话真是蠢透了。你以为韩国的那些公司真的就会精诚团结，一致对抗外国人？别逗了。第一，韩国终究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习惯了被外国人欺负，98年金融危机以后，连最为致命的银行金融产业都掌握在美国人手里，他们也没有反抗。第二，游戏代理说到底也是买办，这些人的节操，你就不要高估的好。”

“要真是他们不知道团结起来反抗，那还真是被我们随便玩弄于股掌了，”想到这些，杨晓阳也是点点头，仔细想想，做幕后黑手，操纵着韩国游戏产业相互内斗似乎也很有趣，“这么看来，我们和韩国人早就签订了合同，说清楚了泄露代码是谁的责任真是歪打正着了，借着这由头，也可以横扫他们的国内游戏产业了。”

“我可不认为是歪打正着——谁告诉你这是歪打了？”

“签订合同的时候，你们本来就打着这个主意了？”杨晓阳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合同中的漏洞，根本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杜立鼎早就打下去的暗扣。

“当然，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一条？”

杜立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杨晓阳仔细想了想，然后才再次开口，“我以为，你就是随便一写而已。可你要是早就想到了这个……我们签订协议可是一年以前了吧？那个时候，你可不知道意大利人会把这些游戏核心代码泄露吧？九哥，我想问你一句，你该不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想要自己把游戏的核心代码泄露出去，然后靠着这个赖掉给他们公司的分成？”

对于这份协议的内容，杨晓阳非常熟悉，而现在前后一勾连起来，仔细想想，他也发现有些不对：他突然发现，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像杜立鼎说的那么简单，如果杜立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切的话，那这件事情也就像是个阴谋了。

合同里面的条款，核心代码泄露了是韩国人的责任，然后通过互联网的便利条件，把核心代码在韩国那边泄露出去，从而让责任归属于韩国人。靠着这样的合同和既成事实，把原本该给韩国人的分成全都扣下——这样的事情，也许才是杜立鼎全部的想法。

当然，因为最终泄露代码的人是意大利人，杜立鼎的计划没有得以实施，因此他这还不是欺诈行为，可是，似乎他的本意就是如此。

“自己泄露的事情，我还是不会干的，但是我留下这个暗扣，确实是为了和韩国人翻脸用的。我当时担心的是如果国内市场非常赚钱的话，韩国人有可能会翻脸，想要提高分成比例，而要是真是那样的话，我也得有点后手准备才好。人不能有坏心，可也不能不防备别人吧。”

“九哥你的安排还真是用心。”杨晓阳再次点头，杜立鼎早就有这样的后手安排，他也算是彻底服气了。

“也别那么说，这后手不是没用上么。其实也好，我们没有主动把游戏的源代码泄露出去，更没有为了更加赚钱，直接自己抛开传奇去搞私服，这也算是非常给面子了。他们自己不争气，把源代码搞丢了，那也怪不得我们。至于说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们要反过来对付他们整片市场……无论如何我们也会走到这一步的，这也是发展的必然。既然韩国人开辟我们的市场时那么开心，就让我们看看我们不能不在他们那里做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