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回道:“苏爷爷,我懂了。”
“你懂个啥子啊,回去吧,搁明儿再过来,我给你活动活动胫骨,吴不知那小子的飞钉手可不是那么好练的啊。”苏爷爷将烟杆里的烟灰敲了敲,然后闭上眼,靠在摇椅上摇啊摇,又唱起了小曲儿。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们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哎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碓来春,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只见那活人受罪,那曾见死鬼带枷?阿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昆曲《思凡》在苏爷爷口中,也确实唱出了几分感觉。
见苏老要休息了,我跟橙子也就出了门。回道家的时候,刚躺下,身上就有个东西响了起来。
我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把东西掏出来,才记起是之前李雪把手机放在我这,说是要找我有事。
手机这玩意,我也没玩过,不过拿起来却知道怎么用,估摸着是以前玩过这东西吧。接通了电话,我便问道:“这么晚了,打过来有事吗?”
那边的李雪嗤了一声,然后说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倒不是,你有事说吧,没事我得睡觉了。明早还得早起呢。”我说道。
李雪哦了一声,显得稍有失落,不过很快地又说:“好吧,有事,我跟你说过的。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啊?”我问道。
“明天下午到一中之前那个奶茶店等我,我到时候去找你,再带你过去。”李雪笑着说道,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笑的贼开心。
“好吧,我得先睡了。”我回道。
李雪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明儿个早上要干嘛啊?”
“训练。”我回道,也没说吴大爷飞钉手那事。李雪估摸着是以为我跟在学校一样,要训练,也就没再多问。
挂了电话,我便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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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市,西城区,拆迁区一栋看起来很不显眼的老式阁楼里。
孙娇玫推了一下正在看着书的吴不知,在他的身边坐下去,问道:“老头子,咋了啊?有心事?”
“没啥。”吴不知盯着书,不缓不急地回了一句。
孙娇玫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说道:“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啊。是不是还在想着把飞钉手教给小二的事儿啊?”
吴不知迟疑了一下,这才把手里的书放了下去。然后拿起小桌上孙娇玫放下的一杯热开水喝了一口,说道:“我是怕把这东西教给了他,给他带来麻烦啊。我们之前为什么跟苏老住进这里啊,还不是因为……”
“老头子,你想这么多干嘛啊。这事苏老不也知道么,他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啊。小二这小娃啊,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不过我看啊,人不错,跟你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些像啊。”孙娇玫笑着说道。
吴不知哑然一笑,迟疑了一下,闭了一会眼睛,又说:“你真觉得他像我吗?我倒是觉得他很像……哎,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