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打我？”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怒目而视。莫文兰不以为然，此生此世，对于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看着他，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你是皇上，一国之君，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打我，可以啊，来吧；就算是想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事到如今，我已经变成这样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后宫佳丽三千，想要孩子，要多少有多少，不缺我一个。既然如此，杀了我，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

“朕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想。”岳楚凌看着她，摇了摇头，有点不可思议，“难道你愿意死亡吗？”

“我当然不愿意。”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可是我有选择吗？我是一个什么人，丫头，婢女，任何人都看不起。想当初，丽妃娘娘让我伺候皇上，为了什么，我心知肚明；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我非常高兴，却没想到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如今丽妃娘娘上吊自尽，我在这个皇宫里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稍不留意，就被打入冷宫。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说不定投胎做人，下辈子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想到莫文兰说出这样的话，岳楚凌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他记得，那个人不会如此。此时此刻，就算是一模一样，岳楚凌也想不起那个女人了。轻叹一声，感慨万千地说道∶“你果然和他不一样，这样的话，她永远不会说出来。”

刚开始没有明白这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文兰有些奇怪，看到他的目光，恍然大悟，哼了一声∶“我当然和她不一样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她，只不过是有点相似，仅此而已。”

“不是有点相似，是一模一样。”岳楚凌看着她，纠正着她的错误。

“好吧，即使是这样，那又如何，我不是她，关于这一点，希望你可以明白。”莫文兰毫不客气地说道。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忽然觉得不忍心，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应该说清楚了。看着他的目光，没来由的心疼，怎么回事，难道是动了心，怎么可以，这个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什么意思。

这样想着，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失望？其实你应该明白，本来就是这样，我不是她，她不是我，你喜欢我，宠爱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算了吧，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我相信关于这件事，你非常清楚，我就不说了。现在，一切的一切已经结束了，如你所愿，丽妃已经死了，为了她报仇雪恨，你已经成功了，我也没什么用了。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想告诉我，我马上就可以一死了之了。”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想？”岳楚凌有点失望，看了看莫文兰，没什么反应，轻叹一声，又道，“如果你可以听话一点，好好伺候朕，朕就可以让你活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就冲这一点，朕也不可能怎么样的。”

“留下来，还是一个替身吗？如果是这样，我不愿意。”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点，才接着说道，“如果是别人，可能会这样，不仅如此，很有可能感激不尽，可是我不愿意。因为在我看来，我就是我，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也不愿意被别人利用。所以……”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岳楚凌，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果然是非常特别。”岳楚凌看着她，有些情不自禁地说道。看了看她的表情，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她，又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朕答应过你，如果你可以帮忙，朕就可以让你离开皇宫。”

这样说着，看了一眼莫文兰，看到她皱了皱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地，又说道，“朕说过，如果你可以帮忙，朕就会让你离开皇宫。怎么样，这个条件还不错嘛？”

听了这样的话，莫文兰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他的目光，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一会，轻轻地摇摇头，悠悠地说道∶“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说出来的话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千万不要瞎许诺。如果做不到，实现不了，不仅会让人失望，而且如果让别人听见了，你做不到，黎民苍生面前，你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