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幔偏仰头,回望他,眼里映着彼此,还记得初见时也是这样,她冲出去拦住了她的一见钟情。
她的一见钟情有多好看呢,嗯,不知道如何细说,反正看到他的女子都走不动路,他的眉眼里敛着风华浅笑,惊鸿如是。
回忆,是个美好与痛苦共同的存在。
阿幔收回视线,迷惘的眺望夜空,喃喃低语,“神君,曾经你把我收下,给了我一场很好的美梦,我那时……心里其实有谱,也知道我不会有被你明媒正娶的那天,只是我没想到,这梦真好可也醒来的真快……快的、让我来不及反应。
在我这次恢复记忆时,虽然我恨透了你,但其实我也挺高兴的,真的,其实对于之前的阿幔来说,你能把她记住两千万年,还能说一句爱她,已经很好了,我听到了,也知足了,算是给了我前世对你情深的一个好的答复和结局。
虽然你伤我之深,可是你在我眼里真的是谁都不能比的,我不希望你过的颓废,希望下次不小心遇到你的时候,你有笑容满面,还有如花美眷,所以……。”
她再次仰起小脸,笑对他,这一次她的眼神熠熠生辉,清澈,空白,没有他。
“所以,我希望你把我忘了,每天都有人重新开始,我们也可以。”
在她眼里,如今和赢烬诀别,相忘,已经是众生面对的常态,她觉得很正常,一点儿没有挽留的意思,反而在催促。
赢烬心如刀绞,她果然很讨厌他了,连让他独自回忆都不肯。
他沉默良久,流目失了神采才出声,“好,我听你的话,以前我没来得及迁就你,宠爱你,现在我还有机会听你一句话,幔幔,这是我最后一次迁就你了……。”
“你……。”阿幔是意外他答应的态度坚决,愣了一下,转而笑脸,抱紧他的手臂,脸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谢谢你。”
他无声,点点头,眼红了。
又是一阵安静……
“幔幔……。”
“嗯?”
她抬头,歪脖子,看他的脸,“怎么了?”
“我以为……我们可以有天长地久的。”
他的声音沉沉,喑哑,满是委屈的大男孩,阿幔看的失神,临到诀别,才看到你有天真一面。
嗬!她扯了扯他衣襟,“什么叫你以为啊?我见你之前还以为你可以被我的媚术迷惑呢,谁知道会被你震的没敢用?”
闻言,心里翻江倒海的苦痛涌上喉间,赢烬眸底困惑浓集,“我……当初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似乎,她说的好多事情,都和他的风格不符合。
以前她认知里的赢烬是什么样的?
阿幔伸出一根儿爪子挠了挠耳鬓,“呃……怎么说呢,嗯、就是……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距离感,你倒不是冷,你会笑,可你神权大,辈分高,谁见了你都是毕恭毕敬的,分明生了一副颠倒众生的少年脸,却让我没有丝毫觉得你可以如别的男子那样被迷惑,拦你的时候,我想的是,一定要地久天长,拦住你之后,我想的是听天由命,你看看这心里转折,像是打了一场败仗,心里落差大的天远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