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位上眉眼幽冷的楚琰,越看,越迷惑,她到底爱了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前一刻缠|绵悱恻,甜言蜜语,转头就要她死。
的确想解脱,可却没想过是他会亲手了结她。
看着她眼里生的恨,楚琰落眉,勾起唇,笑的干干净净的样子,真好看。
白寒笙把他们看一眼,“郁红衣,你可自愿伏法?”
把她抓来断魂台,又问她自不自愿伏法,红衣冷嗤一声,“我不自愿如何,自愿又如何?终究是没个善终,不是吗?我也没几天时间了,奇了怪,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迫不及待要看着我快点散去才甘心呢?”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她,因为谁都不知道阎君和红衣之间忽然怎么了。
“辰时三刻已到,郁红衣,你可还有遗言?我会为你记下。”
遗言?她一个散的无影无踪的死东西,说些对她没用的遗言有何用?
红衣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亏她还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没想到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到底是眼瞎了吗?
抬眸看向王位,笑问监斩的男子,“卞城王,八百年前我是凡人,你没保护我,八百年后我是鬼魂,你要我魂飞魄散,为何?”
她以为,就算不能长久,他们也能厮守到她的最后一刻,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四下寂静,都把楚琰看着,过了片刻,他慢慢的起了身,走到红衣面前蹲下,流目藏情,问她,“你还爱本王吗?”
他说什么?爱不爱他?
红衣低头把自己这样看了一眼,这狼狈痛苦的样子是他一手造成,他还好意思问这句话?眼里的恨疯狂涌出,“哈哈哈哈哈……。”
这六个字,没有换来委屈哭诉,换来的是她大笑不止。
楚琰紧了紧齿关,“不爱了是吗?再问你一次,行水丹在何处?”
红衣慢慢收了笑,眯着眼睛看他,扯唇,“我不知道行水丹在何处,我!不!知!道!”
你看,她倔强成这样,眼眸被恨淹没,哪里看得到楚琰眼里的害怕,怕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怀中散去,怕的做了噩梦,所以他做了这个决定。
让她带着恨散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没有办法了,这是唯一的路,摸着她的脸,偏头亲吻她微张的红唇,这样近的看着她的眉眼,痛的指尖痉挛,阖了阖流目,慢慢的退后。
这倾城一吻,让她眼泪滑落,看着他,等着他的发落。
他咽下喉间的深痛,回到王位上,“迫不及待的解脱是吗?那我就成全你,亲手送你走。”
“多谢卞城王。”
“郁红衣!”
看她还无所谓的说多谢,楚琰忽然震怒,她偏头,意思是让他有话就说。
“行水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