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掌声响起,红衣拍的,她望着楚琰,一边拍手一边笑,花容有了一丝精气神,楚琰停下来看她,视线流连在她面容上,扬唇,“怎么了?我讲错了?”
“嗯……。”
她摇头,嗯着否认,“错倒是没错了,就是你说你很会,你骗我啊,你哪里很会嘛?磕磕巴巴的,还难为情。楚楚,说起来,我除了第一次被你骗着吻你时见你害羞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对,没错,某阎王爷骗着一个胆小姑娘吻他,结果姑娘没脸红,他却害羞了,笑了姑娘好多天。
楚琰微微蹙眉,一脸严肃的瞪她,“你说谁难为情,你说谁害羞?”
红衣把他看着,也不说话,台上的这个男子风华灼灼,他的举手投足和每一个表情能让身边的一切黯然失色。
他走到台边,撩开衣摆蹲下身,对着台下的小鬼凝眸一眯,“这么挑三拣四的,还要不要听了?”
静谧的审殿中,他们这样的对视像是一幅画,红衣看的心猿意马,八百年等来这样一天,也值了,颔首浅笑,“听,你继续吧。”
“那就抬起头来,看着我讲。”
她又依言抬起头,绷着小脸,看他薄唇翕动,声音如清泉流出,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书籍,讲的是人间一个戏院的花旦和富家公子的故事。
花旦美貌无双,富家公子每月必到戏院为她一掷千金,有一日,花旦对他说,“奴家本出身低贱,学了唱戏来糊口,你这样子闹得满城风雨,都说奴家被你……公子,听戏的钱不过一两,以后别再多拿了,奴家以后还想寻个老实人踏实过日子。”
钱再多,也不是花旦得的,但坏名声却是花旦来背,她只是个想活下来的小女子罢了。
富家公子反应很紧张,他连忙解释,“姑娘,我没有别的本事,就只是家底殷实,所以我只是想用钱来让班主留住你,让你别嫁人,但是我已经在学着做生意了,我自己会挣钱后,我就来娶你,你到时候能不能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花旦听的这种话多了,就不信了,转身便走了。
看着楚琰学花旦转身就走的样子,红衣笑低了头,全身发抖,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泪滴在带血的白衣上,良久,她抬手将青丝向耳后挽了挽,抬头再看,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所幸,鬼是没有泪痕的,她抬手招了招,“你继续呀。”
楚琰翻开新的一页,继续讲到,“富家公子还是每月都来,有一天他要出远门了,来向花旦辞行……。”
他说,“姑娘,我只出去三个月,一定早日归来。”
花旦点点头,没说什么,富家公子以为她答应等自己了,抱了她一下,但挨了一耳光,他摸着自己的脸,还是笑,“那我走了,我回来会给你买很多东西的,我也会带着聘礼来,我已经说服我娘了,她答应了,她也来看过你唱戏,她说你是个好女子。”
当时,花旦是真的动容了,于是便说,“那你早去早回。”
富家公子笑着点头,像个傻子似的跟她挥手,看着她走后才回家。
书说到这里,楚琰就没再继续了,红衣偏头问他,“怎么不说了?是那个公子反悔了,还是花旦死了?”
楚琰学着说书人长叹一声,惹的红衣又笑出声。
他俊脸微扬,眼睫下的余光睨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那个富家公子死于山贼之手,而花旦听闻他的死讯后,去了他家,为他家为奴为婢,伺候他的母亲到终老,他母亲把儿子的死算在她身上,一直折磨她,到死也没原谅她,三十年后,花旦病死,到了地府,再遇富家公子,说了一句话便去轮回了,从此以后,生生世世,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