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没耐心了,“有话就说,红衣都没你这么含羞带怯。”
白寒笙忍了忍,黑线一脑袋,“西陵乌云不散,怕不是好兆头。”
长冥神应该是在提醒阎君什么,但他想了想,也没什么事情是阎君好担忧的,除了郁红衣……
“本王知道了。”
楚琰默了片刻,就说了这五个字。
看着白寒笙离开,红衣才推开他些,“长冥神应该是在提醒你,别被我连累。”
她不是在赌气,很认真的阐述这句话。
楚琰眸生异样,九成是她说的这个意思,剩下一成……
“别乱想,你做什么都连累不了本王,长冥神生性固执,现在感应到他们制定的法规要被修改了,不高兴也正常。”
红衣摇摇头,“你在乱说。”
她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楚琰捏她一本正经的小脸,“你公公婆婆在世时都没管过我,死了还会提醒我?除非你上次去,真的把他们给气活了。”
“你……。”
他这么胡扯,红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想想,她也没有可以把楚琰连累到不可收拾地步的能耐,该说的都说了,所以即便有什么事情,那也不会大。
“别我了,走吧,带你去找老祖要行水丹。”
楚琰牵着她往外走,越走出去,牵她的力度就越大,红衣被捏的有些疼了,但她没说话,今天她没打算走,可他们这样又能有多久?
“楚琰,我能不能问一件事。”
“问。”
楚琰回头看她一眼,带着笑,似乎是对他们的事情胸有成竹,一定会安好。
红衣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如果我真的没了,你在林易的坟墓一旁为我立一座衣冠冢好不好?”
这一生,最大的依赖和心安都是林易给她的,无关情爱。
楚琰没说话,脸黑沉了下去,没好气的回答,“他好不容易可以和林敏相守,你跑去一旁做什么?”
其实想说,都走到现在了,可以变好了,为何要死?
呃……
红衣还真听进去了,想了想,好像觉得他说的这话又有道理。
“可魂飞魄散后,什么都没了,也不会打扰吧?”
“如果你是林敏,你想到你夫君好的时候,一转头却看到一旁埋着另一个女子,你还会觉得你夫君好吗?”
红衣眯起眼看前方,一个阎王爷,说话这种语气,合适吗?
良久,她阴阳怪气的哼哼,“你不就是想夸你自己从一而终,多听话吗?”
楚阎王倾国惊艳的祸水脸有了笑意,得寸进尺的低头去看她,“那你要不要我?”
有那么一瞬间,红衣心揪到一起,八百年前他喝醉了,要她去扶,她走到他面前,他却一把将她抱住,问她‘我好不好?’
她点头,好,没有谁比他更好了。
他仰起这张祸水脸,眼眸迷离,又问,“那你要不要我?”
那时她脸红了,但也点头了。
如今她却觉得手指尖都在痛,痛的快看不清他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峰回路转,“楚琰,我不恨你了。”
她还记得之前的约定,诉清冤屈,就不恨他。
楚琰立直挺拔身躯,牵着她往前走,不恨吗?不恨你此刻就会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