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问不出什么了,五官王显然还沉浸在奠神的罪行里面,完全对红衣的事情没有任何态度。
“广王,你如何看?你也觉得本神错了,郁红衣的错就能被赦免了?”
他错,他就受该有的罚,可不能因为他错就把郁红衣的错给抵消了,这一定是不可能的。
秦广王直视前方,沉默一番,摇头,“北阴神,此事必要有取舍,错的源头是卞城王,是你,所以要么取最折中的办法,要么卞城王舍弃郁红衣。”
“什么办法最折中?本神不计较,郁红衣安然,这和纵容有什么区别?所有的错误源头都不在犯错的人身上,这样说来,地狱里都是冤魂?”
“可你是执法者,北阴神,你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卞城王发妻的魂飞魄散?”
秦广王想了一下,如果此事是他,他也会和北阴神一样不知道如何自处,一声长叹,起身离去。
而后,几殿阎王就相继离开了。
留下北阴神想着秦广王方才说的那句话,‘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卞城王发妻的魂飞魄散?’
他不能让十殿的威望公正毁于一旦呐,哪怕只是被人有微词,那也是对冥主有负重托。
他该怎么办?
……
三日后,北阴神将奠神的种种罪名诏告冥界,并撤除红衣厉鬼的通缉令。
诏告奠神罪行时,北阴神并没有说奠神得逞与否,所以当冥界的臣民知道此事时,哗然一片,原来真相竟是这样,虽然为红衣厉鬼感到冤屈,但又不得不议论她的艳事。
听闻她不可方物,听闻她裙下臣无数,这又到底是真是假?
也不知道卞城王做何等想法?
外面这些话传的沸沸扬扬,红衣虽然不知道,但她也能想到。
她换回了来冥界时的那身红衣,漫步到了生死殿前,对着殿门长叹一声,你看看,神要冤枉你很容易,你想要洗清冤屈却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没有别的要求了,到此为止,夙愿已了。
一步步的走上去,推开殿门,浅笑吟吟的走进去,站在殿中央,视线落在王位在生死簿上写着什么的阎王爷。
“楚琰,我不是通缉犯了。”
楚琰心口一抽,猜到她的来意,五脏六腑慢慢揪紧,缓缓抬头,看到她换回了最初来冥界的红衣,瞳孔一缩,幽冷俊美的眉眼泛开笑意,其实很勉强,红衣都看出来了。
“我又给你做了新衣裳,送去寝宫了,不喜欢吗?”
红衣点头,好喜欢,那件衣服上的刺绣竟然是棺中躺着一只红莲,可惜……
“楚琰,虽然你不辞而别数百年,但我不是你,我不会不辞而别,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走,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楚琰摇头,但其实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红衣吸气,吁气时笑弯了眉眼,“不记得就算了,我该走了,以后我的事情与你再无干系,你不用再管我,但愿……。”
但愿,你好。
这时,门外脚步蹒跚跑进来的是厉婴,红衣将他抱在怀里,没再看楚琰,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