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配不上那也是别人配不上你,想娶你的男子多的是。”
老祖斥她,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配不上别人?
红衣蹙着秀眉,干笑两声,“是啊,如果我出去说,我是冥河老祖的女儿,那娶我的男子的确会很多,可是我只想配得上楚琰……。”
“这……。”
老祖看向红衣的眼里,满是困惑,“他负你,你为何还要执着于他?”
红衣两只手合十,放在心门前,朦胧凤眼里含着一汪凄冷。
“老头,八百年前我死的那天晚上,他还不知道自己是阎王爷,却为我弑父报仇,他仁至义尽,而我死人一个,跟他人鬼殊途,等于前尘尽断。这么算下来,他欠我的不过就是一座坟墓……。”
“红衣丫头,你不要为他狡辩什么,那日,我听到你亲口说的那席话,到现在老夫还没自拔,他就想轻而易举一笔带过?”
坟墓,坟墓对于一个弱质女鬼来说多重要?
如果有那一座坟墓,就不会有奠神这件事发生,更不会八百年都遍体鳞伤,无处可藏。
“嗯?你听到什么了?”
红衣好奇,她几个时候跟他说什么了吗?
老祖的手背在身后,表情肃冷,“那日老夫亲耳听见你说,八百年都死无葬身之地的感觉,就像是过街老鼠……丫头啊,老夫冷情,尚且心疼至此,但凡楚琰真爱于你,这件事将是他一生都刻骨铭心的过失。”
红衣安静,低头下去,浓长的眼睫下失落还是不知所措。
恨死了楚琰,不信楚琰爱她,可更怕有谁跟她说,楚琰是真的不爱她……
“他的一生好长啊,我没那么命去计较了,八百年对你们来说是一眨眼,再痛苦也只是短暂过去,可我过不去,我一个凡人,活着时,以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是天长地久,死后,如今,我的天长地久已经过完了,我好累呀。”
红衣相合的手分开,垂下,原地转圈,发带青丝红色衣袂都在翻飞,停下时,她望着冥河老祖笑靥如花。
“老头,我恨他是因为我爱他,你别催促我离开他,我这一生所有的不安都来自与他的分离,当然,没有不散的宴席,该离开的时候我自会离开。”
“红衣丫头,我以为,你应该是恨死他,恨不得与他长绝。”
老祖骨子里是傲气,冷情,他以自己的想法在推断红衣的想法,可发现错了。
“嘻嘻……。”
红衣纤白的小手捂唇,被他这副傲娇的样子逗乐。
“老头,冥河养育了我,你是我的再生父母。而当初把我种在冥河的那一对男女才算是我的第一任爹娘,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们教了我很多东西,他们教了我爱,教了我笑,但他们唯独没有教我恨,我是爱的信物,对于我所爱的男子,若真做到以恨长绝,那则是我已死。”
冥河老祖一个募然惊醒,点头,这说的也是,这丫头是定情信物的化身,想要她彻头彻尾恨死谁,大致是不可能。
“红衣丫头,你想见见当初把你种在冥河的那对男女吗?他们如今回来了。”
见那对将她种在冥河里的男女吗?
红衣咽下口中晦涩,摇头,“不了吧,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定情信物变成了邪物,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消息。”
老祖一番沉思后,点头,“也罢,老夫不勉强你,那……你什么时候肯叫我一声爹爹?”
这个才是老祖今日来的目的,诋毁卞城王只是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