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带上门，跟着王一茜走到沙发边，她站着，望着酒架。

我望着桌面，红酒瓶已经见底，地上还有一只洋酒瓶。我不能让她喝了，我说道：“王总，我想谈谈。”

王一茜望我一眼，缓缓的坐下来说道：“我之前对你说过，我把你当真正的自己人，哪怕有一天你迫不得已伤害我，我都当我还你人情。所以，我真的不怪你，如果是这种话题，别谈，不需要谈。”

她不这样说还好，她这样说，我心里更疼：“对不起，王总。”

王一茜惨然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没有陪你到最后。”

“明天就是最后。”

“那个……房子……”

“别说这些可以吗？”

我想说，房子还给她，我没脸要，而且本来当时就没想要，她直接约房东出来，拒绝的余地都不给我留。

行吧，不说这些，但能说什么？

补救？

我一直在想，很遗憾，没想到靠谱的办法，如果有，我都不用出卖她是吧？

哎，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去拿酒，我连拉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拿的是洋酒，一大瓶，杯子拿过来两只，问我要不要？我说要，她给我倒了一杯，叮的碰了碰说道：“其实不算很糟糕，斗了那么多年，累了，趁机休息一下，蛮好。”

如果是退休，我觉得她说这话可信度很高，但这是被整走。她虽然没苏艺秋那么好勇斗狠，但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人，怎可能甘心失败？怎可能甘心带着屈辱和唾骂离开厂里？

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话，最终没说出来，不知道怎么说。

我认同吗？但我心里不这么想。

我不认同吗？那只会在她伤口上面撒盐。

不言语，喝酒，一口喝光，然后给自己又倒一杯。

时间耗着，王一茜也不说话，就喝酒，她慢慢喝的摇摇晃晃起来。

我真要找些话题和她说说，最好能换个地方，不让她继续喝。她那么理智的人，或许明天睡醒就是另一番心情呢？

想了想什么地方适合，我想到大梅沙，吹吹海风，她能清醒点，当即站起来说道：“王总，你介意跟我去个地方么？”

王一茜抬起头，眯着醉眼望着我：“去哪？干嘛去？”

我说道：“去了你就知道。”

她不愿意：“很累，不去。”

“去嘛，很快回来。”我拉她，我平常不是会动手动脚的人，她蛮吃惊，大概在想去的地方可能很重要，最后起了来。

我去拿的车钥匙，陈阿姨问我们干嘛去？我说我带王总去醒酒，去摆脱这糟糕的心情，让她别担心。

开了车上路，王一茜坐副驾，窗户开着，让夜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

我观察着王一茜的状态，很明显慢慢好了起来，她对我说道：“林毅夫，我走了以后你坚强点，不要做冲动的行为。”

我说道：“王总，不会了，你走了，我也得走，还有陆可，以及和我关系好的那堆朋友。”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