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黄子平被倒了一脑袋凉水,尖叫着惊醒过来。睁开眼一看,自己头顶有两只大号矿泉水瓶,被两只纹着飞龙纹身的手端着。而自己靠坐着面包车的轮胎,双手被反绑在后,前面则站着好几十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有纹身,而且长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坏人摸样。尤其为首戴着手指粗金项链的男人,龅牙大眼,笑起来阴冷之极。
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定了定神,黄子平道:“各位大哥,闹误会了吧?我们可无冤无仇。”
戴着手指粗金项链的男人正是张大山,听见黄子平说的话,他一声冷哼道:“无冤无仇?前几天你在大排档打了我的人忘了?你他妈的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打我的人。”
黄子平心想完了,这原来是寻仇啊,还以为是自己遭遇了劫匪。
但寻仇追自己到六门县来会不会太匪夷所思了?
思考间,黄子平道:“那件事你的人该揍,我看你是他们老大吧?我替你管教他们,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也不用现在这么不和谐吧?”
张大山眼里快要冒出火光来,这小子成阶下囚了还如此嚣张,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他很不喜欢黄子平面对着他们几十号人仍然稳如泰山的表现。当然他不知道黄子平只是在伪装,实际上心里急的不行,他可已经清楚四周的环境了,在一座破得几乎不能行车的桥梁上,一公里范围内没有任何灯光,听不见汽车声和人声,只有虫叫鸟鸣,非常偏僻。
尼玛,在这种地方,他们把自己杀了,自己都不知道上哪儿喊冤。
张大山道:“我看你是真的不知死活,行,老子今儿就成全你。”
“你想干嘛?”
“扔你下桥喂鱼。”张大山向身边的手下示意了一眼,随即几个人忙碌起来,在黄子平身上挂砖头。
黄子平心寒如在北极,这么个绑法,被扔进河里必死无疑,赶紧道:“等一等,你们不能这样做。”
张大山一声冷哼道:“这里我说了算,你打了我的人就这下场。”
“我给你赔钱。”
“你看老子很穷吗?你的臭钱留着让家里人给你上香吧!”
一计不成,黄子平换了一计道:“那你给我换个死法,我和你单挑。”
张大山一脚踩着黄子平的心口道:“草,你算什么东西,不看看自己的处境,你有这个资格和我单挑吗?”
黄子平被张大山踩着心口,呼吸逐渐困难起来,一张脸憋的通红,但仍然极力挤出一句话来:“你难道怕输?”
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小瞧自己,这让张大山感觉无比恼火,他看看自己的手下人,一个个都渴望自己答应的表现,想到自己打了十几年架还没怎么输过就想答应了。奶奶滴,就算输,自己那么多人,量这小子也跑不掉:“好,我答应你,让你换个死法。”
黄子平心里松了一口气,嘴里赶紧道:“你先放开我,不然我无法和你打。”
张大山一挥手,随即两个手下就去摘掉了黄子平身上的板砖,给他松了绑。
黄子平很警惕,戒备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再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桥中间,两边是面包车,站着许多人,这些人见他站起来,都很自觉的散开,堵住两边的路,以防他逃跑。
黄子平相当郁闷,逃是无法逃了,不过有机会拼总好过直接被扔下河。而且黄子平觉得自己应该能战胜张大山,自小练武可不是白练的,张大山能不能打,他能大概看出来,这家伙就是看着凶狠而已。就算打不过,最低限度能挟持一个人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