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程清璇会突然苏醒,幽居并没有将她的身份证件带来,所以无法订飞机票。不得已,幽居只好打电话给泰郁森,让他跑一趟夜明居,将程清璇的证件寄到应寨村。
两个人又在应寨村滞留了一天,程清璇忽然想到那个将他从陌生地方带回Z市的神秘男人。她一时兴起,开着车,载着幽居去了平城西部的那个江南小镇。车子只能停在小镇的外面,两个人步行进入小镇内部,小镇依旧是那般安静,古色古香的镇子石路两旁,跟以前一样,罗列着出卖的手工艺品。
程清璇拉着幽居,径直走到那间竹木屋前。
竹木屋的门关着,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
店主云游四方,暂无归期。
幽居走上前,摸了摸那块牌子,疑惑地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程清璇朝里面张望一眼,白色的帘布垂落下,程清璇看不到里面的摆设。她手指在竹木上拍了拍,惊异地说道:“幽宝,去年我回来的时候,是有人送我回来的。”
幽居下意识眯起眼睛,眼里露出警觉地光,“什么意思?”
“我不是又变成了一条狗么,我睁眼的时候,并不在Z市。我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游荡了三天,然后遇到了一个男人。”程清璇伸出手指,指向竹木屋里面,“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带我回夜明居的男人,就是这家店的店主。”
幽居心里一凛,觉得奇怪,“他怎么会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夜明居,又是怎么知道,那时的你,并非是一条普通的狗?”整件事,细思极恐,幽居竟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程清璇满头雾水地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似乎是特意赶去那个陌生的地方找到她,然后将她送到幽居身边。这个店家,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两个人打量竹木屋的时候,隔壁一个善于做刺绣手工艺品的老奶奶忍不住朝他们瞄。程清璇心里一动,忙走过去,恭敬地问老太,“奶奶,隔壁这家店的店主叫什么,您知道吗?”
老奶奶转悠着手里的扳指,摇摇头,“不清楚,自打我嫁到这里来,这家店就存在了。至于店家到底是谁,我至今也不清楚。老太我嫁到这里几十年,也只在几年前见过那店家一面。”这个镇上的人,之前一直都以为那间竹屋是被人废弃的,因为上面永远挂着那张店家云游四方的牌子。直到几年前有人偶然看见竹屋门打开了,这才相信,这家店,是真的有人在经营。
“那,这店家这几年里,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吗?”
老太太继续摇头,“没有,我说了,我来这里几十年,就只见过店家一面。”
程清璇跟老太说了声谢谢,这才走回幽居身边。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神都格外的沉重。这个店,从老太太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那这家店的历史,绝对不少于五十年。可那店家,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幽居又深深地打量了一眼竹屋,脑海里突然跳出几个月前,他聊天软件里神秘的好友。那个人知道他急需要血色蓝,还知道他要那东西是想帮助小羽尽快恢复,他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这是不是代表着,几年前卖给他们红蜜蜡手链的人,跟送小羽回家,以及卖给他血色蓝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可怕了。
“可是很奇怪,幽宝,我并不觉得那个人危险。”虽然只跟那个人相处过几个小时,可程清璇就是这么固执的相信,那个人不会害他们。
幽居一时没有做声。
他仔细想了想,硬要说起来,那个人做的事虽然难以捉摸,但的确没有对他们造成过什么伤害。相反的,他就像是及时雨,一直在帮他们。
“不想了,我们回去吧。”
“好。”
两个人回到度假村,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泰郁森寄来的快件,已经到了。买到了机票,在登记的时候,工作人员盯着程清璇的脸看了好久。按照身份证上的年纪,程清璇该是三十四岁了,可是看上去,竟然才二十出头。
这人是冻龄人,都不会老的么?
再次以人身回到夜明居,程清璇心情相当的好。她这几天一直被幽居操练,本来已经很累了,可当回到家,看到家里的落地大床,程清璇突然兴起,一把将身后目光同样不怀好意的男人,推到在床上。
程清璇跪坐上床,双腿分别落在幽居身子两侧。她抬手脱掉自己身上的毛衣,又将幽居三两下剥光。
小羽主动起来,幽居怎肯拒绝?
他热情相迎,配合程清璇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掉。
程清璇突然一手扯起他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领带,幽居被迫高昂起头部,将自己的脖子露在程清璇面前。程清璇勾下头,湿热的唇含住幽居性感的喉结,幽居动情地呻吟,这时,程清璇突然说了句:“大叔,你的身体好有料。”
幽居猛地黑了脸。
“你叫我什么?”他目光里如同包裹了一团火,望向程清璇的时候,充满了危险性。程清璇不怕他的凶煞模样,她手指划过幽居胸前,身下的男人,身体下意识颤抖。
“你这么老,我这么嫩,不叫你大叔,那该叫什么?”程清璇说着,右手一绕,那领带更紧。“难道叫幽哥哥?”两个人的头,再一次靠得更近,程清璇伸出舌头舔了舔殷红的唇,又不怕地叫了一声:“大叔。”两个字,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幽居大手落在程清璇腰肢上,他双腿间使了力,整个人突然翻身在上。
程清璇被压在身下,并不畏惧。
“哟,大叔老羞成怒了?”程清璇眼睛弯弯,眼眸里笑意很浓。
幽大叔眯起眸子,看着身下的年轻女人,又气又好笑,“小羽,你确定不改口?”他在给她最后认错的机会。程清璇并不打算改口,她大概是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玩,仍不怕死,一口一个大叔,叫的别提多起劲。
幽居突然走下床,他弯腰一把抱起浑然不觉惩罚已经来临的程清璇,然后将她掳去了浴室。
热水哗啦啦地往下淋,幽居将程清璇的双脚放在浴室墙壁的黑色铁片上,又将程清璇的双手举高,放在手扶上。“握住。”幽居在程清璇耳边吐粗气,声音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这些年,他经常在洗澡的时候,想到曾经在这个浴室里与程清璇,无数次的放纵跟缠绵。
这一次,终于能实现他的奢想,幽居不打算再放过程清璇。
过去这么多年,程清璇仍记得这个姿势带给她的感觉。太过清晰深刻,也太过霸道。
她直觉自己玩过头了。
“幽宝。”程清璇很识相,赶紧改了口,“幽宝,冷,快放我下来。”
幽居从身后抱住她,热气很快弥漫上整个浴室,程清璇口中所谓的冷,只是在撒谎。幽居扣住她的蛮腰,无情地说出两个字:“晚了。”此刻,就算程清璇叫他老公,他也不会放过他了。
程清璇紧咬着小唇,又屈又辱,还有点…爽。
她一边骂自己对幽居的身体太没抵抗力,一边骂自己嘴贱。
在她骂骂咧咧的声音,跟偶尔下意识爆发出来的享受的哼声中,没羞没臊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
周六这天,幽居一个人将屋子布置得十分喜庆。
至于程清璇为何没有帮忙搭把手,那是因为她前些日子太累了,浑身酸疼无力,只能在一旁看着。
周末这天,当施唯一一家人,跟泰郁森和墨若尘二人同时走进屋,看到满屋子粉红色气球以及天花板上挂着的粉色水晶纱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进了某个人的婚房。
泰郁森张大了嘴,被这粉色气氛的客厅给震得哑声了。
墨若尘反应倒是最小,可当他看见,穿着一身红色闷骚西装,从楼上走下来,脸上勾着笑,嘴里哼着歌的幽居的时候,终于不淡定了。墨若尘嘴皮子狠狠一抽,他突然一把拽住泰郁森的手,问了一句:“幽总是不是撞鬼了?”
泰郁森吞了口唾沫,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施唯一同样有些傻眼,只有始宇望着幽居那一身骚包的红色西装,若有所以。他仰头望向二楼的方向,隐约能听见轻微的动静。嘴角勾笑,始宇突然走近幽居身边,一把抱住他,“恭喜你,苦尽甘来。”
幽居回抱住始宇,两个人狠狠地拍了拍对方的背,松开时,彼此相顾一眼,眼里都藏着喜悦跟激动。
“幽哥哥,你兴师动众的把我们叫来,到底是要庆祝什么?”施唯一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幽居发现施唯一的皮肤似乎要比上一次见面,更加红润细腻了。
其他人也望着幽居,等待他揭开谜底。
幽居神秘兮兮地摇了摇食指,才说:“还有人没到,先等等。”
过了十几分钟,幽修跟康欣也来了,幽洛是跟着父母一起来的。三个人一进屋,见到屋子里粉色装扮,也是一愣。又见满屋子都是客人,幽家三人再度错愕了。“哥哥,这是要做什么?”幽洛放下手里的鲜花,诧异地看着她的哥哥。
幽居依旧不说话,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也该到了。”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幽居打开门,门外,站着衣着光鲜时尚的穆兰夫人以及汉诺,还有Ansel跟他四岁大的小妹妹。已经56岁的穆兰夫人,看上去气色很好,她穿了件白色的长款针织毛衣,肩上披着一块人造毛披肩,长发盘起,看上去端庄而时尚。加之常年保养得好,穆兰夫人看上去,仍是四十五六岁的年纪。汉诺日子过得舒坦,也是一点也不显老。
倒是Ansle,已经长大了,他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正在读大学。几年不见,Ansel长高了,模样彻底长开,那双眼睛十分酷似穆兰夫人,但模样却不像他,在外貌方面,Ansel更多的遗传到了他亲父亲洛呈。
“幽哥哥,好久不见。”Ansel将他们带来的见面礼递给幽居。
那是一瓶很有年份的红酒,汉诺一家人的品味,自然不会差。幽居收下红酒,他盯着Ansel面前的小女孩看了一眼,那小女孩长得并不怎么像她的父母,但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紫色眼睛,却像极了她的父亲汉诺。
“汉诺叔叔,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幽居问。
汉诺看人,依旧是那牛逼哄哄的样子,他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生怕幽居会占他女儿的便宜似的。穆兰夫人无力扶额,这宠女狂人。穆兰端庄的脸上,勾起一抹还算温柔的笑容,这才应道:“叫令月,跟我姓。”
“醉令月?”
幽居刚想说这个是个好名字,忽然,他眼瞳急速一缩。
令月…
他陡然想起,去年那个卖他血色蓝的陌生人,网名就叫令月。